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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一抹苍黄

  • 作者: 顾慕汉风
  • 发表于: 2015-03-1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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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冬天来了,我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袄里,只探出个脑袋。我害怕呼呼而过的冷风,我害怕冷得要命的霜冻,因为它们和你一样,一样叫人伤心。
不错,我患上了很深的恋爱后遗症,神经兮兮,一句话,一首歌,一句诗……就能轻易撩拨起我的情绪,然后铺天盖地的记忆就将我狠命击中,它们都有关于你。

2

交通的高度发达为许多人解决了思念问题,只需要一张车票,几个小时便能从一个城市抵达另一座城市。可是在一个偏远小镇的我,手中攥着十二块五毛却没有勇气登上朝我奔来的客车,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你,我无法猜想你见到我时的情绪,惊讶?无语?算了,也许我们只适合借助两根电话线联系。
隔着电话,没有嘘寒,没有问暖,有的只是一些闲聊和不咸不淡的玩笑,我向你不断地发问,你慢条斯理的回答,让我猜不出你的悲喜,你我就这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可是,无论怎样,我还是想拨下那一连串的数字,接通电话,只为听听你的声音,哪怕你并不乐意。
六年的时光里,我早就数不清我拨过多少电话,以至于我常常想,这样卑微地惦念一个人,简直是犯贱!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是这样了。你听说过"一见君兮误终身"吗?这种矫情的话,读起来都起鸡皮疙瘩,可是一个人的际遇,就是可能因为路过一些人或事就这样悄然改变了。

3

现在我依旧时常想起那个有点戏剧性的事情,你见证了我在三分钟内记住了五首古诗后,略带严肃地说了声:"你叫我佩服,也让别人佩服"我抬起头望了望你,满脸通红,就像要炸掉的气球。一副眼镜架在你的鼻梁上,神情不喜不忧。我只能说在那个时候我认为你是儒雅的。

从那之后,我开始找尽各种机会靠近你,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能影响我的情绪。我有能力将你所说的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解析出千万种意思,然后揣测该如何让你欢喜。
多可笑啊!我甚至时不时地想和你创造个偶遇。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假装漫不经心,实则早有预谋。我就像你的随身监视器,时刻对你进行定位。我都不用再强调我的卑微,因为我已经卑微到了不叫卑微的程度。
我想没关系的,这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独舞,落幕,只有我一个观众,我尽收眼底,然后再将那些爱慕埋在心底,杀死他们,叫它们永不复生!没有人可以知道我的小秘密。

4
可是,上天和开了个玩笑。在我下定决心丟弃这份卑微时,你忽然找上了我。说实话,我确实欣喜,一向淡漠的你,从不轻易表露情感的你,竟然放低身段了!我依旧谨慎地和你交谈,可却惊讶地发现你以微笑代替了原来的"哦,嗯,好的”,你开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有没有男孩子追你?”我笑笑:"怎么可能有嘛。"答这句时,你肯定不知道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好奇你为什么这样问,难道?果然在经过若干次旁敲侧击后,你终于奔了主题,可我欣喜吗?欣喜你最后也败在了我的手里,是有的,但却不是想象中的。更多的是恐惧。我很轻易地接受了你,因为我害怕你下一秒就变了卦。即使常听别人说:"轻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可我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不屑一顾,什么时候该欲拒还迎。所以,那好,我要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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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真好,鸟语花香。
我俩在炎热的日头下穿梭,寻找最佳吃饭点。老实说来,我的心跳得真厉害,掌心早就冒汗了……"一次浪漫的午餐就要到来了"我在心里呐喊着。头一天晚上,我就激动得睡不着觉,傻笑了一遍又一遍,我竟然……"喂!吃这个不好吧,你还要考大学呢!”你拍拍我的脑袋笑着说。我思维中断,视线齐刷刷的扫向菜单,要命啊!我那不听话的手指竟鬼使神差地指着"猪脑壳"饭,我的小浪漫一下子全逃爪哇国去了……
我慢慢抬头,望了望你的脸,再看了看菜单,你笑着说:"我要给你点个状元及第粥"。呃,其实丟点脸也没什么,和你在一起就开心。
我们开始谈天说地,我开始不再拘谨,我时常出一些怪题刁难你,答不出的你,总是极不情愿地低头向我要答案。譬如"为什么孔子叫孔丘?"你就没答出来!可答得出的时候,你老爱得意地说:"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老说当记者拍照呢,要练腿力,找好位置,不然你一拍拍到别人屁股,多不好看,采访呢,如果只想得到大概就直接问,想要写得仔细就得请别人喝口茶,细细聊!瞧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真的好想让我上前捏一把咧!


6

都说爱情会使人变得愚蠢,当你忙活了一下午只为拿到我喜欢的那本书想给我一个惊喜时,我真的觉得你变蠢了。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爱情,因为你说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我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个幼稚的解释:"就是会很想念一个人。"你笑道:“那就是咯!”我高兴得大笑,然后像猴子一样跳上你的背,还偷戴你的眼镜,我讪讪地问:"如果遇上打劫的了,你会不会丟下我就跑?"

"不会,我背着你跑。"
我依旧不依不饶:“要是跑不动了呢?”
“那我把身上的钱全给他”你笑道。
"要是他不要钱,只想绑架我呢?"
你脖子一挺,提高语调:"那我就只有跟他干一场了!”
我伏在你的肩上呵呵呵地笑……这时候,真想告诉你:"其实喜欢你已很久,真的。"我以为我们还有很多机会,所以我憋住了,后来才发现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完美的收梢。


7

都说:"短暂总是浪漫,漫长总会不满。"可打死我也不会想到属于我的美好时光会那么短暂。随即产生的是一连串矛盾,我无法理解你做事情的理智,你也不会一直纵容我的幼稚。即便你哄着我,可是时不时从你嘴里冒出的一句冷话,就能将我冰封起来……六年的时光里,我受够了你的淡定,理智…我真的太难受!即使我知道你的性格可能就是如此。然后呢,你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疏远我,冷淡我,却不放开我。很不幸地我跌入了一个怪圈,每天思考,为什么?真的是为了我好吗?然后去寻求佐证,你对我的好,似乎是可以证明的,即便你表面冷淡,不苟言笑,可确实是一个会为我着急的人。然后你对我说的那句:"要努力读书,要听话。"就盘旋在我的脑海里…而事实上,我心乱如麻,我的内心充满疑惑,根本静不下来。

可是因为不舍,我总能找到理由去原谅。然后我用墨水吹了一幅又一幅的"墨梅"。墨水随着吸管,一不小心就进入了口腔。好几次我都弄得满嘴黑乎乎的,好不容易成功了,我高兴地用荧光粉给它上彩,用502粘住荧光粉,弄得手指火辣辣的痛。我想你看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打电话约了你,我心情再也无法平静,我想像着你看了之后的神情,竟一夜未眠。可是你却爽约了!我已不记得这是你第几次爽约了,每次都有急事,都有理由,让我没有怪罪的余地。可是你知道一次次由充满希望到满怀失望是什么感觉吗?你会懂得那种失落吗?是啊!你一向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在事情当头,我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冰凉,无法动弹,如芒刺在背,可我却找不住那根刺的具体位置,我的爱情,我的画……所有所有美好的幻想都破灭了。碗大的眼泪不住地向下掉……我不要这样的卑微,我告诉自己。
然而距离真的可以成全美感。在分离后的若干天后,我开始不可抑制地思念你,只要你一句话,就能让我所以的坚持土崩瓦解,然后呢,再受伤,再疏离,再和好如初。狼来了太多次,也许你都不再相信了,依旧上演着同样地戏码,让我在烈日下等待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次的期望变成了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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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你的不冷不热开始让我无坚不摧,让我用你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你是否难过,我不得而知。我想也许是我低估了和你在一起的难度,低估了我对感情的需要。我已无力去经营。
过了几天后,翻开你之前发的短信:"想你。"我愣愣地看了几眼,然后删除。时间久了,也曾想看你一眼,再次给你的头发夹一个发夹,再耍赖让你帮我穿鞋子、梳头发。可是这些念头一起,过往地心碎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些伤害,真的不是一句甜言蜜语就能化淤止痛。
我不再擅测你的种种,我不会再想你的爱是有多厚重以至我无法理解。若是真心,你的态度一定会像美国前总统小布什的反恐宣言那样旗帜鲜明:"要么和我在一起,要么和恐怖分子。"其实爱都是庸俗的,都是循着别人的脚印,并没有什么特殊。也许唯一不同的是王小波与李银河的情话留在了信笺上,而大多数人的则在手机里。到最后的最后要么是圆满结局,要么遍体鳞伤,没有谁可以全身而退……
而你,你将我的青葱岁月吹成了一片苍黄,最后再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从我的世界里抽离。这也叫爱吗?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你给我的这抹苍黄它只会停留在过往的记忆里,我不会再给它机会,让它肆虐横行。即便我内心会有点不舍,可是那些体内的心碎足以将不舍割死,你之于我,真的就像隔夜馊掉的美食,看起来美好,吃起来却伤心伤肝又伤肺!
9
春天快来了吧,万物复苏,有青翠的小草,小鸟也快飞回来了,那抹苍黄,我也快看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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