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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观感

  • 作者: 风轻语
  • 发表于: 2013-06-23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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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鸡长大了就是鹅,鹅长大了就是羊,羊长大了就是牛”。这是余华的小说《活着》里面一段具有哲理和内涵的台词,这句话所展示的正是一个人乃至一个社会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在据其改编的电视剧和电影也一再着重突出强调。小说《活着》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经典文本,余华的第一部长篇力作,描述了一位江南少年的成长经历和心灵历程,讲述了眼泪的丰富和宽广,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1994年张艺谋根据余华同名小说改编成电影《活着》,由葛优、巩俐等主演。影片透过主人公福贵的一生遭遇,以贴近生活的小人物通俗剧风格,涵盖着人在历史中的命运无法掌控的生命之痛,部分反映数十年来中国老百姓的命运观。影片获得1994年第4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大奖和首位华人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的葛优,还荣获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外语片等奖项。
  《活着》是一部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影片中的主人公福贵曾经因烂赌输晒的家业激死老豆气走老婆;解放战争时期在死人堆里捡回条命死过翻生;刚上小学的儿子由于意外被区长的车撞死,区长竟是多年故友;女儿在分娩后因医生都是学生不懂止血,活活地流血不止而死。命运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以一种喜剧的荒诞捉弄着福贵,其间不乏美丽,不乏精彩,也有欢乐,也有喜庆,山川秀丽,阳光普照。然而,全剧最终还是构成了把一个又一个美丽人生撕碎践踏的人生大悲剧。福贵什么酸甜苦辣都经历过了,然后什么都麻木了,麻木地活着,活着比一切都好。
  看书和看电影对于读者和观众来说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体会,一个是视觉和听觉的行为艺术,一种是纯粹的阅读。阅读和感官是两种完全不等同的理解方式,而小说就是文字的纯艺术,更能给人读者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电影就是电影,它可以作为一种独立的审美情趣,同时要带给这个社会的群体以中普世的价值体现。看过原著,感觉原著写的更加悲凉,原著里福贵全家到最后只剩他一人和一头老黄牛,很悲剧,作者让读者通过福贵一家,产生对“善良地主”在解放后遭遇的同情,由此表达对当时“黑暗蛮横与无理”时代的控诉。但作者把如此多残酷的悲剧加在福贵一家身上,并不具备普遍意义。电影拍得比原著更加温柔一些,其着重突出的陈述性、慢慢拉近的镜头看起来更有感触,特别是电影中的配乐,与画面相辅相成,为剧情发展做了很好的铺垫和叙述。
  《活着》这部电影总体上是原著的,但是许多地方并没有完全按照原著的剧情发展来拍摄。如:春生是福贵的战友、家珍自然死亡、苦根死于太饿吃豆子撑死……这些在原著里都没有写到。影片里多处在宣扬“皮影戏”艺术,“皮影戏”基本上贯穿了整部影片始末,这在原著里是看不到的。“皮影戏”正是电影与原著的最大区别所在,同时也是电影最重要的一条思想线索。编剧在借“皮影戏”的精彩演出来暗示,当初的福贵以及他周围的人群也正像皮影一样活在社会惨白幕布后面。
  在四十年代,当福贵还是少爷身份的时候,皮影是他的一种玩物,是他的一种娱乐和享受。而当福贵把所有福贵家当都赌掉的时候,龙二爷家的皮影箱子成了他维持家庭生活开支来源的手段,那时候皮影是他最为珍惜的财产。而当国军来抓壮丁的时候,一把尖刀刺破了丝毫没有抵挡能力的白色幕布,这正暗示着福贵的人生一种无法摆脱自然玩弄的命运。在他被抓去当壮丁期间,他无论如何也不肯抛掉自己的皮影,哪怕子弹打到了脚边,甚至遇到共产党军队进攻,他惊魂失魄逃跑的时候,仍然回过头来捡起皮影箱携之逃跑,直到皮影在雪地的阳光下被穿在一把枪口上时,富贵又在解放军的队伍中活下来。
  在福贵回到家里后,皮影又成了他“干革命”的本钱。当有庆端了一碗拌有醋与辣的茶水递给正忙着求助炼铁成功而唱皮影的父亲时,茶水喷在白色的皮影布上面,奏乐停止,人们沉浸在欢笑中,那时候所吆喝的皮影是幸福和快乐的。再后来皮影又成了福贵家里需要被清理掉的“四旧”,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福贵再也没办法保住自己最珍惜的“财产”了,最终那箱皮影道具被付之一炬。皮影箱子的命运暗示着福贵身边亲人的命运,他身边的亲人也正像这皮影道具一样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却又得选择继续活着。皮影作为一条最重要的线索贯穿影片始末,渲染了电影的悲凉气氛,同时也与福贵的形象互相融合,揭示出了电影《活着》的主题。
  电影的拍摄趋向于现实化,没有小说中那么极端的悲剧,让我们在最后看到了这个家的希望,重复性的场面调度的使用,让我们感受到了福贵再一次次的受打击中的顽强。馒头说:“小鸡长大了会是什么样的?”福贵回答:“小鸡长大了就成了鹅,鹅大了成了牛,牛大了……”这样的回答在苦根背着有庆的时候也出现过。从福贵的回答中,我们感受到的不是一种荒诞,而是福贵心中的希望,不管生活对他怎样残酷,他仍然对明天充满希望。电影中最后的小鸡是希望的象征,小鸡放在了福贵原来放皮影的箱子里面。箱子中放的不再是皮影,而是小鸡,这个情节象征着这个家会有新的开始,新的希望。
  和原著《活着》相比,电影的结局仁慈了许多,原著的结局是:当福贵送走一个个亲人时,他的眼里只留下空洞,一个人孤零零在荒原上耕地,吆喝着对牛说:“今天有庆,二喜耕了一亩,家珍,凤霞耕了也有七、八分田,苦根还小都耕了半亩。你嘛,耕了多少我就不说了,说出来你会觉得我是要羞你。话还得说回来,你年纪大了,能耕这么些田也是尽心尽力了。”而在影片《活着》的结尾,家珍,二喜,馒头(苦根),福贵都在一块,福贵对馒头说:“你是赶上好时候了,将来这日子就越来越好了。”电影的最后,给观众留下的是一个充满温馨和希望的画面。
  电影虽然与原著存在出入,但是也真实地表现了那个年代中国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虽然历经艰难,但仍然忍着熬着,困苦中不失乐观,坚信未来会更好,活着便是福的人生哲理。影片是原著的改编,影片有影片的审美艺术和价值追求,也并不需要完全尊重原著的所有情节。电影《活着》就是建立在不改变原著主题和思想精神基础上灵活变动故事情节,把故事讲得更加完美,更加具有普世性。影片让大家看到了福贵一家即普通百姓历经磨难的坚忍、善良和乐观,看到了“小鸡变成牛”的希望。
  “小鸡长大了就是鹅,鹅长大了就是羊,羊长大了就是牛”。四十年,弹指一挥或是沧海桑田,无数黄面孔的、沉默的、坚韧的中国人就这默默地生活着。余华在小说的“自序”中写道:“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他的力量不是在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与苦难、无聊和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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