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名追书记,不是追某位某委某支部书记,乃是追回了一本书。
作为坐拥几千册藏书的人,虽不算少,但对每一册都十分珍惜,这些书被不断地归类整理,小说、散文是分开放的,国外诗歌和国内诗歌也不在一起,为的是顺手就能找得到。
前段时间,在孔夫子旧书网淘得一本帕乌斯托夫斯基的《金蔷薇》,书价8元,邮寄费却有10元,这本书山东书城有售,布面线装的新版本卖价80多元。我淘得的这本出版于2010年,看着挺新无人翻阅过,尘封多年,终于遇到我这样一个读者。
这是一本教作家怎么写作的书,有点爱不释手,某一日坐公交车也带上,坐下来读时,想起有个重要的事需看看手机,就随手把书放在身边的空座上,到站急着下车,书就忘在了车上,待追车时车已开走了。这本书刚读到蒲宁,心里盘算是追回还是放弃呢。有时真是健忘得很,有次从办公室带了几本《华夏文坛》杂志回家,包装得好好的,下车也是忘在了公交车上,无奈摇摇头放弃了,自己办的刊物,算是扩大一下阅读面,让其他人也翻翻吧。
但这本不同,披露苦读还有一半未看哩,想着打电话给公交公司吧,车牌号又没记住,车上人纷如市,找回书百无可望。心头正流荡失守,来了辆有几站同站牌的公交,就赶紧上去,坐了三站眼看追不上,隔窗看站点道旁有美团骑行的自行车,下来车微信扫码开锁骑上去追,此时那公交已远得看不见了,好歹还知道停车路线,心想哪个站牌不得停停?为了方便,逆行追了一两站,正值上班高峰期,一个个自行车、电动车如流动之墙擦肩而过,自家也不知避险,只觉发际冒汗、两肋汗水凉飕飕的,一边衣角在风中舞蹈。追书苦啊!跟周末背着城市到郊外散步,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一路飞驰如浮云赶月,完全忘了早就不是迎风尿三丈的年纪。心想费这么大周章,总不能白忙一场,追了七八站,才看到那辆公交,这个线路发车不密,必是这辆,趁绿灯亮时提前发动超过去,未及锁车,就上车去找,我那位置已换作一位姑娘,书果然还在空位置上。谢天谢地,蹬车蹬得两腿发软,下车时竟有点儿踉踉跄跄,总算物归原主。
一如黄庭坚所言,三日不读书则义理不交于胸中,于我,那是一天也不能不摸书的,追书之举恍然已是半年前的事儿,想起来还如在目底,虽说自己的迂拙和疯狂也就偶一为之,却是不安定的性格使然。这本书大约在读完后的第三个月,济阳小说作家张志云来济南,我把这本书送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