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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我在未来写给现在

  • 作者: 留白
  • 发表于: 2015-07-06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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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离开是你的到来。

                                                                                ——题记

 

聚焦,定格。不长不短的四年变成永恒,被牢牢地固定在四角的方框里。以后的岁月中,每每瞥见摆在桌前的相框,嘴角总会在不经意间上扬一个弧度,自觉然不自知,浅浅地触动心灵深处的那一抹柔软。我还记得,那时我们毕业了。

 

被高高抛起的学士帽在天际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黑底粉边的学士服,张扬明亮的笑容,四年的时光正好褪去我们青涩的模样,沉淀了彼此最美好的回忆。记忆里,那个踩着几厘米高跟鞋摇摇晃晃地练习走路的你,那个摆脱不了床的诱惑,懒得连午饭都需要室友帮忙拿回寝室的她,那个堆了好几桶快要发霉的衣服没洗却无动于衷,依旧熬夜打游戏的他,那群临近期末在图书馆里发愤忘食,挑灯夜读的我们,那年刚刚离开故乡,拎着大包小包,孤单地面对一座陌生城市的我们……四年,一个轮回,早已记不清当年的稚嫩,岁月剥夺了脆弱,坚硬了心灵,重塑了容颜。

 

四年前略显破败的老墙被涂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实的白漆,沿着缓坡朝教学楼走去,指尖在粗糙的墙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划痕,犹如在心扉偶尔波动的涟漪。路过一间间教室,一排排座椅,随意地打开一扇门,在靠窗的位置坐下。远处的夕阳像一块圆润、妖艳的血玉半挂在山腰,染红了半边天空。随着落日的西移,另一半天空也渐渐被晕染。湛蓝的天空像笼上了一层嫣红的薄纱,隐约露出些许藕荷色的霞光。许是傍晚的原因,校园内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空无一人的篮球场上,一只瘪软的篮球被孤独地遗忘在墙角。

 

一步,两步,三步,屈膝,抓球,凌空,扣篮。汗水在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恍惚了双眸。一条完美的抛物线,篮球顺利地从球网里滑落,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悠悠地滚向一边。斗大的汗珠滴落在地,耳边响起热烈的欢呼声,少年淌着汗水的油腻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明媚的笑颜,耀眼得让灿烂的阳光都为之褪色。那一年,我们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

 

时光似乎未曾改变什么:你还是那个不敢在夜里一个人上厕所的你,她还是那个整天忙着追剧的她,我还是那个晚上不早睡,白天起不来的我。时光也确实改变了什么:你能够踩着高跟鞋像火箭一样冲出几十米远的距离,她学会用微笑掩饰内心不为人知的悲伤,我爱上了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公车后排,享受安静的感觉。成熟是时光带给我们的最美好却也是最无奈的馈赠。我们忍受着被剥离稚嫩的痛苦,像洋葱一般一层一层地被剥去表皮,辛辣的气味刺激了敏感的泪腺,微红的眼眶充盈着苦涩的泪水。我们拙劣地用假面隐藏起眼底苍白的无助,微扬唇角却又无力地垂落。一次又一次跌倒在布满荆棘的路上,殷红的血液浇灌出艳丽的花蕾,遍体鳞伤的灵魂残喘着似有若无的气息,静待轮回的浴火重生。

 

放在樟树上的手工鸟窝不知什么时候有了雏鸟的身影,无聊时信手在桌上画下涂鸦只剩下模糊的轮廓,铁门上的大锁沾染上斑驳的锈迹,三年前翻滚、嬉闹过的草坪上长出了又高又密的杂草,那些曾经说好的约定也被岁月的长河无情地吞噬。一滴水珠幻灭了岁月中的倒影,四年里的我们用尽全力嘶吼出最后的再见,毫不留恋地转身,消失在时光的尽头。

 

曾经的我们出现在四年前的这里,那是现在的他们,拖着行李打开时光大门,开启了新的轮回。熟悉的活力,蓬勃的朝气,时光正好的青春,我仿佛又看到了时隔不久的往昔。四年时光里的我们,一如此时的他们,带着对一切的好奇与向往,也不乏对未来的迷惘和困惑,一磕一绊地摸索着成长的道路,在蚕蛹中奋力挣扎,逐渐成熟、长大,破茧成蝶。

 

2015年的6月,他们毕业了。这是一个轮回,他们的故事由我们执笔续写。2018年的6月我会记得,那时我们毕业了,而我们的离开是你们的到来,我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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