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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城(二)

  • 作者: 木辛
  • 发表于: 2015-03-25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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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辰,大礼

  大漠在夕阳下如同血染。晚霞妖冶,连累夕阳也是全然红色的。

  前几日母后来信,是说准备了一份大礼作为我生辰的庆贺。生辰?呵,离了京城谁还记得那日子。虽说每年都有从宫中带来的各式礼品,却也稀松平常,甚至有女眷的荷包之类。军中无女眷,这送礼之人,怕是故意而为之吧?

  我不想揣测这人的意思,既然选择了逃离,那便逃个干干净净,管他斗个你死我活!

  横起箫胡乱的吹着。总是不成曲调。五年前与箫同和之人是否还记得那年阳春三月的调子?!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如今是郁郁寡欢,还是夜夜笙歌?

  夜已深,无眠。月朦胧而美,正如长大后的你,美的我看不清你的模样。

  十日之后。生辰。军中无人唤我为太子,都是直呼墨将军。我也乐得被这般称呼着,免得那名存实亡的称呼拘束了众人。

  将军生辰,而边疆又无战事,将士们自然是高兴地。每年的这一日会给他们加饷赏酒,有功者论功行赏,还有不小的机会高升。在茫茫大漠,赏钱或许无大用,而加官却是给自己的性命又多上了几分保险。

  而今夕不同往年,五年间母后从未来信说送什么贺礼,毕竟宫中人多眼杂,虽说母后疼我,可自己也是步步惊心,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才是。所以,我在等着这贺礼,能被母后称作“大礼”的,那要何等尊贵?

  帐外一片欢愉,我却是依旧研究着兵书,将不能与兵同,他们喝酒,我却是滴酒不能沾。总要有人清醒着,这是边疆,不是京城。

  “将军。”有人掀帐进来。

  “司徒,何事?怎不去与将士们饮酒?今日特赦,那蛮族也不会来犯,你且放心罢。”司徒子是我打小的玩伴,是前司徒将军之子,五年前我请命时便死心塌地的要跟我来这大漠,他也不是当年那个稚嫩少年了啊。

  “将军都不喝,末将怎敢?今日众将士皆会掉以轻心,末将更应当小心翼翼才是。”

  “司徒,你我兄弟,怎还打这般官腔?来,坐!”

  “翟大哥,五年了啊。还不打算回去么?”

  “明年是父皇五十大寿,若边疆太平,就回去。”

  “朝儿妹妹···”“休要提她!”我不想任何人在这个日子里提及她。不提便罢,若提起我怕回忆的巨响会在脑海里阵阵轰鸣,挥之不去。

  “宫中派人来了么?”司徒很识趣的摸摸鼻子岔开了话题。

  “来又怎样?不来又能如何?这几年的那贺礼你也见过,就是一般达官贵人家也不至于那般寒酸吧?不过也好,省得我与他们争来夺去,倒是耳根清净不少。”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司徒皱了皱眉,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被这黄沙磨砺着不仅脱了稚气,更是连眉头都舒展不开了。

  “以后?司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皇宫中如今是风起云涌,二弟最得民心,五弟看似温和,骨子里却是极狠厉的,八弟和十弟都是依附二弟的。你说,我孑然一身,能做什么?”叹了口气,“若是我生在那平凡人家,也无需在意这龙争虎斗啊。”

  “大哥,你无心争夺,其他殿下可不这般作想啊······”

  “司徒,不必说了,父皇还健在,这闲心,我等还是不要去操的好。免得,惹火烧身呐······”

  将手中的兵书放下,随司徒走出帐外,“贺将军生辰!谢将军打赏!”帐外将士们呼声震天,嘴角轻笑,宫中哪有这番热闹?那群尔虞我诈的臣子,哪有这抛洒热血同甘共苦的将士真心?当年的决定,也并非一时意气用事呀。

  只是这近夜了,宫里的人怎还未到?若是有什么不测,又该是一番彻查了,那时,受苦遭殃的不止是将士,平民百姓更是不能安生了。

  月清亮,正在大漠上空。饮了酒的将士们大都沉沉睡去,司徒跟在我左右,他是知道我的,这使者不来,我是无法心安的。

  “司徒,回帐歇歇吧。”定定的看着西南方,还是一个人承担的好,他人是无需因我受累。

  “大哥,你这是何意?我又没沾酒,这阵子精神的很。你要等,我陪你就是了。”司徒的固执比五年前过犹不及。

  大漠的风带来清脆的驼铃声,来了!瞳孔死死锁定铃声传来的方向,大漠中待久了,对一丝一毫的声响也是异常敏感。

  不对劲。往年也不过是几人轻骑而来,这次,怎感觉有不少人同往?即便是大礼,也不用如此护送吧?再贵重也是皇家的东西,江洋大盗也不敢觊觎啊,更何况,人越多目标越大,在这大漠中就更是危险,不管是父皇还是母妃之意,都不会如此愚见才是。

  身旁的司徒已经拔剑护在我身前了。

  俄顷,驼队已行至营前,看服饰面孔是宫中之人没错。

  司徒见此收回剑轻退几步,眼睛却未从驼队移开一丝。

  “翟哥哥,司徒哥哥,妹妹舟车劳顿就这样欢迎我?这眼神,我可不喜欢得紧呐。”被奴仆们千拥万护的女子将面纱轻轻掀开。

  “朝儿?!”“朝儿妹妹?”我与司徒皆是大吃一惊,这份礼,可真够大的,只怕···只怕我无福消受啊。

  “大哥,我先回去了。”司徒拍拍我的肩默默回走。

  “五年未见,大哥还认得出朝儿,真不容易。”朝儿嘻嘻笑着,还是那小女儿姿态,身后的仆人也是知趣的退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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