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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节气

  • 作者: 楚蘅
  • 发表于: 2015-03-17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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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
  无论是什么词,只要带上“春”这个字,似乎就蕴藏着万分惊喜。哪怕冰河不解,候鸟未归。
  立春就是一根长长的绣花的线,从繁花绣到归鸟,从冬天绣到夏天,绣成一个安安稳稳热热烈烈的春天。
  有了春天就有了希望,有了希望,满目疮痍满山凄凉便不显得那么难熬。已经可以同旧年的余温残色道声别,向新年的柳浪花海问个好。
  既然春天总会按时前来报到,又何必沉溺于前朝的风雪寒霜不愿抬头?
  雨水
  雨水时至,正值元宵。
  东风解冻,散而为雨。
  一边是元宵佳节的花千树,一边是春风送暖的惊艳,再欢喜不过,也再完满不过。
  往年每逢元宵夜,总要约上三五好友,走上街头,不为了猜灯谜,也不为了看舞龙,只是单纯享受在一起的时光。
  我们在一起放河灯,把它放在河里就悄悄离开,谁也不愿看它被河水吞噬淹没的样子;我们在一起放孔明灯,将最最美好的心愿写在那层薄薄的纸上看它飞天,似乎那样就能把愿望诉说给天上的神仙;我们在一起唱歌,没有伴奏没有听众,有的只是限量版的好时光。
  初春的晚风还是很凉,却没有人察觉——似乎每个人都知道,过完一年,便少了一年,这是一生一会,这一会便是一生。
  惊蛰
  毕竟太久太久没有动笔,也没有了写作的动力。面对满纸空白,像虫蛇伏土,差了那么一声惊雷,就会暗哑无声。
  在一家名叫“光”的咖啡店点了一杯汽水,叫惊蛰。淡绿色是春天的颜色,可是却没有想象中的味道——似乎所有的期待最终都不完满,惊艳只是表面,冷暖才是自知。
  生活是如此温吞,无时不刻都在期待着一次惊蛰,期待来年春动,桃花初开,开成一场声势浩大的花会。
可哪里有什么桃花,有的只是残花碎瓣,掉在苍白清冷的空气中,凝固了,消散了——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轰轰烈烈的开场,红红绿绿的演唱,最后却惨惨淡淡的收场。
  惊蛰。这两个字在舌尖咀嚼,不舍咽下也不忍吐出。这个词太轻快亦太沉重,轻快的是对生的希望,沉重的是对死的悼念。
  春分
  春分者,阴阳相半也。
  春分那天,总是充满期待,期待从第二天起,便是昼长夜短。春天,从这天起有了更加明确的定义。
草长莺飞二月天,忙趁东风放纸鸢。
  小时候喜欢看妈妈放风筝,因为她放的风筝总是飞的最高最远的那只,线在妈妈手中牵着,一点一点的放,风筝转眼就成了一个点。
  长大后离开了家,更忘记不了妈妈放的那只风筝,不论多远,只要想起妈妈手中的线,便会心安。我知,我一直知,她永远也不会离开。
  清明
  清明,时节,雨。
  不管是小雨还是大雨,哪怕是艳阳天,只要天边有一片云,那必然也是潋滟的,自然而然就将清明染上烟雨的味道。
  小时候每年的清明,随家人去扫墓,倒是不记得凄凄惨惨的气氛,唯记得长在山野间的野草莓,酸酸的,小小的,红红的,似乎是清明唯一的亮色。
  墓,不是冷冰冰格式化的西方公墓,只不过是一座圆圆矮矮依山而建的坟。
  扫,也不是轻飘飘地扫走几片落叶,而是用一场火烧尽墓边的杂树野草。
  其实哪里烧得尽草种,况且眼下春光如麻,不到三五十天,又是江南好风景。
  扫墓是大悲,又何尝不是大喜。先人已去,留下的,更应该好好享受眼前的良辰美景。因此每次临结束时,父亲总会放一串爆竹,噼里啪啦,是山谷的回音。
  不久便看到不远处人头骚动——是山间的孩子听到鞭炮声,来讨要红包了。
  这未尝不是一种野趣。
  谷雨
  南方的春雨,总是拖泥带水没完没了,空气也是稠稠粘粘,一点儿也不清净明了。这种气候,倒是十分利于茶树的生长。
  东南丘陵地带,多种茶树。
  世人都道“雨前龙井”,据说,谷雨那天采摘的新茶,最为珍贵。
  老家的山头种满了茶树,没到这个时节,总能见到农家的主妇或者姑娘背着一个大背篓,从山的一头采到另外一头。
  浓绿的茶,淡墨的云,身着农家花衣的女人,不需着色,倒也构成了一幅绝妙的春日图。
  立夏
  江南的一春花事已了,夏天挟着不一样的风景奔驰而来。
  春天似乎将走未走,空气中夹杂着暮春的清冷和初夏的微醺,夜晚的风是凉的,凉中又带着夏天特有的青草和泥土混合的气息。
  南国已然开始低唱着夏季的协奏曲,靡靡如同北国才停止的雪花。
  家乡在这一天有吃“光饼”(面粉加少许食盐烘制而成的饼)的习俗,我并不太喜欢,但久不回家,竟也想念它的味道。
  小满
  对于这个节气,只是单纯喜欢它的名字。
  小满,小满,读在唇边有一种温柔的感觉。就像旧式小户人家的女儿的闺名,自有她的乖巧与娴静。
  小满,也是人生的一种境界。大满,容易破败;不满,又显空荡。月圆则亏,对于生命,更需要用小满的态度,给自己留下一点轻,又适当给自己增加一点重。
  这时候就会明白,曾经有过的执着,不过是空。哪有什么是真正的刻骨铭心,有的只是内心的执念。若是能够以小满的态度对待人生,那么所有的不能承受,都已经不再重要。
  芒种
  雨季终于来了,心中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不喜欢下雨天,湿漉漉的空气,连呼吸都让人桎梏。没完没了的雨,使人心生厌倦,但又在内心小小期待着:雨季都来了,真正的盛夏也就近了吧!
  夏至
  若要用一句诗来形容夏至,那么我觉得应该是:纤手破新橙。
  夏天就该是橙子的颜色,一大片一大片的橙黄,铺天盖地涌过来,不管它浪不浪费,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便是它的姿态。
  地理书上说,夏至这一天,日最长,也最短。此后,日渐短,夜渐长。
  就像是一首歌唱到了高潮,一个故事临近了结尾,一切都最完满最极致,那么,就该败落了。
  但,那又怎样。夏天才刚刚开始,那些浓绿的、艳红的故事还没开始上演,又何必悲观地等待散场?
  小暑
  除了橙色外,薄荷绿,是我能够想到的最代表这个季节的色彩。
  生在南方大山里,夏天便不显得那么难熬。风中仿佛带着薄荷糖的气味,凉飕飕,甜丝丝的,风过树梢,留下沙沙的声音很好听。
  坐在大树下,透过密密层层的梧桐叶望天,天空被分割成一块块不规则的图形,阳光从中漏了下来,空气绿得透明。
  在一个偏僻的小巷里见到了一家店,名叫“盛夏光年”。店门是墨绿色的,紧闭着,让人忍不住去想门后的世界——里面,是不是装着一整个夏天?
  大暑
  你见过夏夜海上的星空吗?
  傍晚的时候,太阳已经沉下了海平面,海面依旧铺着淡淡的橙红。逐渐的,红色被海风吹散,被海浪搅碎,恢复了深沉的蓝。这个时候,星空出现了。
  海岛上的夜晚,远离了都市的灯火,星光也变得纯粹起来。与好友坐在草地上,关了手机关了一切通信设备,周边虫鸣蛙声一片,高谈阔论也变成窃窃私语。
  有时候,不说话,只是抬头望着星空,在心中准备一个愿望——你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流星划过夜空。
  这是我所经历过的最纯粹的一个夜晚,没有人造的光亮,只有满世界的星光。
  立秋
  热闹的大街上,朋友偶然提到说,今天立秋了。
  环顾四周,哪里有“秋”的味道?女孩的短裙,老人的大蒲扇,小孩的冰棍,还有夏天最理所当然的知了的呐喊,这难道不是夏天最深的印象?
  夏暑还未消,秋天就要这样悄然而至,对于早已远离了古历法的我们来说,实在是难以理解。
  立秋至,梧桐落。家乡满大街种满了梧桐,密密层层的叶子遮挡住了大半的阳光,哪里有落叶的迹象。
  但或许就在下一个拐角,有一片半枯的梧桐叶翩然而至——原来,秋天真的要到了。
  处暑
  从前一直以为这是个夏天的节气,后来才知道,处者,去也。
  夏天终于到了尾声,一切的热烈欲流一切的聒噪喧嚣都要离我们而去。这个夏天里发生的故事,就要画上了结点,不管再是不舍,再是难忘,终究还是要到这一天。
  夏天是离别的季节,但我一直期待,与你再见面的那一天。
  白露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去年的中秋,正逢白露。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这句诗,心中某处柔软就瞬间坍塌了。
  从小老想着要离开家,去看看大千世界滚滚红尘,看众生百相宝光如来,最后才发现自己心之所往不过故园风雨。
  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别后怎能不去想念?
  秋分
  夏天,到这里已经唱到了歇斯底里,或许下一秒就会悄然而止。
  林夕为麦浚龙写过一首歌,就叫《秋分》。秋分至,秋风起,黄叶飞,离人别。哪怕盛夏灿烂过,日月转动过,长过一声叶落,情人只好收割。
  也难怪“自古逢秋悲寂寥”,黄叶纷飞的季节又怎么让人欢喜起来?
  趁着雨水还没来得及变成雪花,趁着落叶还没来得及化为黄土,有些人,有些事,也该就此尘封,成为还未幻灭的风景。
  寒露
  每年的寒露前后,便是九九重阳节。按照传统,重阳这天是要登高的。
  从小生活在多山地区,对环绕在四周连绵起伏络绎不绝的山峰实在是有些厌烦,便想着平原,想着笔直的马路而不是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记得第一次从飞机上看武汉,便先被它的“平”所折服。
  后来,看了太久了平原,太多的高楼,开始怀念家乡举头便能望见的的山峰,那是我回不去的原乡,是要取水浇灌的梦土。
  霜降
  秋天和冬天似乎没有明确的界限。在南方,霜降这天并不降霜。
  作为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它似乎过于低调。霜,降,连名字都是这么一副与世无争清清冷冷的样子,就如生命中路过的一些人,他们是冷的,连颜色也是淡的,轻飘飘如同一阵微风,时有微凉,也只是风。
  立冬
  立冬这一天,冷空气夹着大雨。
  都说立冬吃饺子, 相比饺子,我更喜欢汤圆,甜甜的,糯糯的,更符合南方人的口味。
  想起江浙一带的女孩,也像汤圆一样,又甜又软,又糯又香。
  是不是因为生在南国,连气息都染上了春暖花开的味道。
  而那窸窸窣窣的花落,都是北国飘着的雪呀。
  小雪
  小雪至,冷空气势如破竹,一路南下。
  北国已传来飘雪的音讯,冬天真的来了。
  记得小时候看日历,看到上面标着“小雪”二字,以为这天真的会下小雪,于是满心欢喜数着日子等小雪,结果自然失望而归——后来才知道,南国的冬天,是不易下雪的。即便下雪,也是冷雨夹杂着细雪,冷酷而绝望。
  一直在等待那样一场雪,不必很大,就是细细的雪花,既不用轰轰烈烈,也不用声势浩大。就像一场不温不火的爱情,安安静静平平淡淡,是文火熬制的茶汤。
  大雪
  有朋友在网线那一头说,他要为从没见过雪的女朋友变一场魔术,制造一场雪花。
  也有朋友在电话里说,寒假来东北吧,我带你去看雪。
  从没去过北方,更别提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没见过,不代表没想象过。一直觉得雪色与红色最为搭配,这种红,是西洋的圣诞红,也是东方的胭脂红,是窗子上贴着的窗花,也是孩子手中的冰糖葫芦。
  空无一人的街道,纷纷扬扬的大雪,路边的窗口透露出暖黄色的光,这应该是冬天最好的景象了吧?
  冬至
  冬至毕竟离圣诞太近太近。
  街道上已挂起了彩灯,街旁的橱窗已打出“圣诞日打折促销”的招牌,谁还记得这一天天黑的特别早,早到还来不及看清天边的那朵雪花?
  当传统的历法逐渐被洋来的庆典所取代,当热腾腾的饺子被冷艳艳的苹果所替换,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有几个人还能保持初心不变始终?
  小寒
  元旦过后,便是小寒。
  按照西方的历法,这已是新的一年,然而气温还是如此低,使人看不见春天的希望。
  毕竟这还是在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这场寒,从岁末到年初,一直不曾停止,一点儿也不见回暖。
  大概没多少人喜欢南方冬天的冷,那是一种彻骨的寒,是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带着南方独有的潮湿的味道。
这种寒,冷得太残忍。
  大寒
  与小寒不同,到了大寒,就会产生一种“绝处逢生”之感。这是二十四节气中的最后一个,它的出现,便意味着,冬天,就快要结束了。冬天太令人绝望,恨不得能早点抓住春天的踪迹也属正常。
  尽管此时天地间还是一片苍茫,素白惨淡,但总归是有了希望——雪化了就成了花,过不了多久,又是一副描金绣凤的春日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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