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让你离开。”
“你不怪我?你为我做了那么多!”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
我在餐厅听到这对男女的对话,不由地注意起他们。男的黑黑的,却文文弱弱;女很漂亮,那双眼如同海一样深情,她脖子里露出银色项链的链环。我不禁去看她的手,这是我的毛病,因为我总觉得女人的手总可以透露很多东西。那是一双洁白的手,合放在餐桌上,左手中指戴着银色细戒。
我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男的说“因为我喜欢”,却为什么又那么干脆地允许女人离开呢?说实话,在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面前,而这个男人着实不那么出众。
我便觉得,这样的女子要离开,任何男人要留,留住的只有痛苦,因为她太漂亮。
“你忘了,我说过,我以前对你做的,都是我喜欢,遇到你我才有机会做那些事。我听人说过,付出了不求回报,因为那才是我自己。所以我只希望,你知道我喜欢过你就好!”
男人很冷静地完话这番话,站起来走了出去。女人也没有挽留。
人生本就充满了无可奈何,整个下午,我时时想到男人离开的背景,玻璃门悠悠地摆动。
付出了不必求回报,因为那才是我自己,这句话我是知道的。以前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女孩子,她不喜欢我,我很痛苦。
后来,我想我为什么要这样痛苦呢?以前我为她所做的,都是我喜欢,我心甘情愿的,因此,她不欠我。而想想曾经相处的时光,我也不曾欠她——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你又有什么理由欠她呢?她压根就不争竞你什么。
这个时候,我好受了许多,我不曾欠她,而她究竟也不曾欠我。
一个朋友过生日,我说,我送他一套古龙的书,他一听很高兴地答应了。当我订完书时,他打电话给我,说:他不喜欢收礼物。
“我送你,只因为我喜欢,因此,你不要觉得欠我。”我知道,他可能觉得书太贵。他勉勉强强答应。
人世间的事总是这样,你欠我我欠你,没完没了。到头来,谁能说个明白呢?
当那个男人痛快地说分手时,我觉得他是可敬的。至少,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明白“那才是他自己”。
我最怕和朋友反目,也最怕朋友吵架,当然夫妻,男女朋友都一样。从一件事吵到第二件事,从第二件事吵到第三件事,最后都弄不清楚是在吵那件事。
因此,吵架,一到翻旧账,我头都大。我为你做了什么,你为我做了什么,怎么以前的事都联系上了呢?
看明白了,觉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过是来源于,觉得自己付出的地方,却令自己失望了。而于事,不过寻常,上帝没有承诺任何人,付出就有收获。而于人,诞生了多少恩恩怨怨,爱恨纠葛。
我所做的一切,你都不必放在心上,我曾听人说,“付出了便不必求回报,因为那才是我自己。”
我若为你做了什么,也只是因为我喜欢,无论是喜欢你本人,还是这件事本身。
因为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