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

我在县城一中补习期间的一个夜晚，我来到教室复习功课。教室里没有几个人，我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年龄与我相近的女生看了我一阵子。我没有在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复习了一阵子后，那个女生一边留意着我，一边微笑着踏上一条凳子，站了起来，示意她长得颇为高大。
　　她这个举动自然颇有它意。因为我小时候算过命，命中的妻子是高大漂亮的。她一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当时我患有精神分裂症，意识有些钝傻，竟也没有去揣测她的这个举动的含意。
　　这之后，我晚上有去教室学习，她一般都有在那。我们渐渐地熟悉了起来。因为我姓王，她索性就叫我王八蛋，我因为她个子比较矮小，就叫她小妮子。在那间补习的教室里，我们常常讨论课题，谈论理想，谈得很投缘，也很开心。一次，我又去向她讨教数学课题。她听了我的议论后，似乎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是否幸福，心情有些沉重，颇有感慨地说道：“你数学水平这么差，将来怎么参加高考？”
　　一天早晨，学校里要求全校学生都要做早操，等做完早操之时，我刚要离开，小妮子竟然向我站着的地方飞奔过来，她脸上有些红晕，向着我笑。我当时愚钝得竟然没有在意，向她笑笑就走开了。
　　一天夜晚，我们在一起聊着聊着，我拿出一本精美的本子，本子里面有我书写工整的名人名言等。小妮子看到后，夺了过去，拿着翻看，十分欢喜，忽然有些羞涩地向我要那本本子，说送给她。现在我想起来，她当时一定是想把那本本子当作订情信物之类的东西了。我正要说些什么，她却不管我肯还是不肯，利索地把那本本子装进了自己的书包里。我要她还给我，她坐在那里羞涩地始终不给。
　　一天傍晚，我正准备走回宿舍，小妮子忽然在路上出现了。她问我要去哪儿？我说我正要回宿舍。她问我能不能带她到我的宿舍去看看，说完脸颊有些绯红，眼睛巴巴地盯着我看。我说可以啊。她好像高兴极了，一路上像极愿意委身于我似的。我们一边走着，她一边羞涩地向我诉说着，说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做过几件错事。我们将要路过一条小巷时，她忽然要我快点走，并说她们的数学老师看见了会训她。到了宿舍，我们聊了一会儿，双双坐在了床边。她忽然脸颊有些绯红，露出了羞涩的样子，微低着头，好像示意我可以对她亲热。但我却愚钝之极，竟然忽略了过去。
　　那时我们班上有个女生长得颇是漂亮，我见了有些心仪，也常常露出了对她心仪的言语举动。小妮子发觉后，有些生气，渐渐地与我少往来了。那天，我忽然想起那本被小妮子拿去的精美的本子，现在正需要它，于是向小妮子提出要回那本本子，小妮子有点生气，拒绝不还。我那时竟然愚钝到没有去猜想她为什么不还给我那本本子，只是坚决地向她要回。她没有法，婉言说那本本子现在在家中，明天拿来还给我。我答应了。但第二天又准备去向她讨回那本本子。我在小妮子上学必经之处等着她的到来。但很久过去了，上课预备铃响了，小妮子还不出现。我当时又愚钝得不去想原因，又在那儿等着，直到上课的铃声响了，我还在那儿等着。小妮子终于出现了，她好像早就知道我在那儿等她，脸上露着悲愤的神情，眼睛里噙着泪水，把那本本子塞在我手中后，快步向学校奔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遇到过小妮子了。这几年精神病好了，思维清晰了之后，我常常想起小妮子，想起和小妮子相处的那段日子，常常悔恨叹息当时自己真得太傻了，常常想当时是否太伤她的心了。这几年我来到县城看病抓药，常常希冀着能再碰上小妮子，但是又想，即便我再碰上了她，我又能如何呢？也许现在她已经是名牌大学生，已经结婚生子女了。哦，小妮子，我只能在心底里默默祝福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