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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三回 游历江湖之三

  这林青青在叠云峰上又闹了几日,当然小火鸽是不离身侧的,含羞草就栽在环云阁的花园里,你若发现她突然冲了出去,千万不要以为她有什么急事,不过是伸出手指,飞快地把含羞草的叶子全部点上一遍,再盯着看上半天也不见张开,实在是没耐心、等不及,只好先闹别的去了。
  这一日突然想起了一件早已盘算好了的事情,不过回来的这些天把它暂时给忘了。于是找到师尊,说要再下山几天。第一次下山的时候,邹宇芮确实不太放心,林青青虽然武功高绝,但毕竟年龄太小。但经过上次带她采药,发现这小姑娘杂学太多,而且威力大的超出想像,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安全的了,所以她要下山就让她去吧,反正在山上也是闹,只是告诉她尽可能低调一些,不要带着火鸽,也尽量莫管江湖之事。
  这次林青青没有化装,也没有穿上男童的衣服,仍然是个小女孩的打扮。
  下山以后,一路狂奔,她可没有邹宇芮那么谨慎,低调这个词,目前在她的词典里可能还没有完整的释义,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少年不知怕滋味,那就不得而知了。至于林青青为什么不用她的飞碟,解释一下,其实在上一回中也解释过了,在我最初写到这些地方的时候,连我自己也把飞碟这个茬给忘了,不过这个也能说明我瞎扯的能力太强了,很多东西扯完就忘,所以根本就不是我不愿意让林青青用飞碟,更不能怪林青青自己没有用她的飞碟。其实不仅仅飞碟有问题,“狂奔”之说还包含另外一个问题,最初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应该赋予这些武林高手飞行的能力,所以才会有这里的“不用飞碟地狂奔”之说。
  要说林青青这是忙什么呀?她是有明确的目的的,沿着采药的路线又折回去了,不久就到了发现凤卵的那个所在附近。
  突然林青青发现了三个人从附近掠过,还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缀在后面,她心中好奇,也就跟了过去,就像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过你大可以放心,后面绝对不会再有老鹰了,没有人能在林青青的后面充当老鹰这一角色。
  这五人前前后后地上了一山头,要说那山顶有什么?其实就一破庙,一小院,几间破房。那三个人跃了进去,那条人影也跟了进去,林青青没进去,她在院外,找了一棵最高的树,坐在一根树枝上,在上面荡秋千呢。往庙里这么一张,大吃一惊,差点一个跟头从树枝上折了下来,给吓的?什么能把林青青吓成这样?死人?不是,她是给乐的,原来庙里供的既不是关公,也不是哪路神仙,而是孙猴子。
  庙里有一道士打扮的人,长的这难看就甭提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正在和那三个人谈论着些什么。
  突然那道士大吼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外面偷听?不怕短命是吧?那道爷我就成全你了。”这次是真的差点吓得林青青从树枝上折了下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关心庙里的事情,正坐在树枝上盘算着别的什么呢。
  当然不是林青青被发现了,而是那个跟着的人影被发现了,要说那人影是谁呀?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就是那个吃了凤卵的小乞丐,他跟着那三个人干吗呀?不要看这小乞丐年纪尚小,比林青青大不多少,也就十四五岁,但为人敦厚、办事沉稳。
  要说什么叫沉稳?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吧,也许就是那种可以把一件事掰成十份来做的人。而林青青则是相反类型的人,是那种巴不得把十件事合成一件事来做的人。而且有什么办法呢?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小乞丐这些日子就跟丐嫂一样,到处奔走,给丐帮办事。这次是发现那三个人也是西山三怪一伙的,就一路缀着。这一被人发现,转身要走,但已被那三个人围了起来。其实那三人林青青也见过,争夺凤卵时想杀小丐的就是他们。
  这小丐武功不错,毕竟服了凤卵,手使一把单刀,但那三人俱是江湖一流高手,一接上手小丐就招架不住了。要说了,小丐吃了凤卵,凭增百功修为,足以傲视武林,怎么还如此不济?其实这是因为这小丐的资质一般,经络不畅,空有百功的基础,但能为其所用者,只有十之二三,不像林青青资质甚佳,服食灵草所增加的功力,都能为她所用。
  那小丐眼看不支,突然觉得后腰一紧,就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被人提在手里狂奔,说是提在手里,其实那是一只功气延伸出去的手,林青青的手并没有真的碰到小丐,小丐就像林青青后面缀着的一个大尾巴,还因为林青青不断地变向,被甩来甩去的。
  就这样,一直跑得小丐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不知东南西北,也不知跑出去了多远,然后砰的一声被扔到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其实林青青根本就没有完全施展开她的轻功身法,这个很容易理解,林青青能承受的高速、高变速运动,对小丐来说甚至可能是致命的,林青青基本上就是把小丐“提”在手里,在地面的附近“慢慢地狂奔”的,但即使如此,因为地面起伏不平,要不断地上下左右前后变速,小丐还是被整惨了。那林青青要是贴着地面“快速地狂奔”会怎么样?那就糟糕了,简直就是灾难级别的,每一步都是投下一枚炸弹,基本上每一步至少也是上千吨的推力,如果真的这么跑的话,由于有地面的借力反冲,其实甚至可以实现比飞行更高的速度和更高的变速。
  小丐躺在地下缓了半天才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伸了伸散架的四肢、摇了摇旋转的脑袋、定了定昏花的双眼,才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小姑娘,认识,赶紧施礼,“原来是林少侠,多谢林少侠搭救之恩。”
  “别叫我林少侠,烦死了。丐嫂是你什么人?”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那是家师。”
  林青青乐得差点蹦了起来,这是她做梦都想听到的回答。只见她一整神色,故意装出一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说道,“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那小丐丈二乞丐摸不着头脑。
  “林青青林——少侠。”
  “我是说我的身份、来历。”
  “风云山庄的少小姐,叠云峰十指乾坤老前辈的高足,和家师祖霹雳掌神也有半师之谊,江湖第……。”
  “行了,那你难道不该叫我师姑吗?还少侠、少侠地乱叫。”
  “是,师——姑。”
  “你会霹雳神掌吗?”
  “在下——”
  “什么在下、在下的。”
  那小丐一愣,林青青接着说道,“有在师姑面前称在下的吗?”
  您瞧这闹的,林青青倒是玩得真高兴,有什么办法呢?老实人就是受欺负。
  “是,弟子知错,家师说弟子资质不好,无法习学霹雳神掌。”
  “我看你资质甚好。”
  那小丐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辩。
  林青青接着说道,“你看是你的师父功夫更强呢,还是师姑我的功夫更强?”
  “师姑功夫更强。”
  “你师父说你练不了,而师姑我说你练得了,那么你觉得谁说的话更可靠呢?”
  那小丐甚是为难,但又不得不说,“也许—也许—师姑的话更可靠,不过—不过—我也不是说师父她老人家的话——”
  “什么也——许、不——过的,都跟谁学的这些口吃的毛病,当然师姑我说的对,这就行了,我打算把霹雳神掌教给你,你先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
  小丐稍一迟疑。
  “怎么?给师姑磕头,亏了你不成?”
  小丐只好跪下,磕了三个头,刚站起来。
  “再磕三个,不过不是磕给我的,我只是代霹雳掌神老前辈传你武功,这三个是磕给她的。”
  小丐只好再磕三个。
  然后林青青向小丐上下打量了几眼,“你先去洗洗手,怎么乞丐都这么脏。”她说的还真不是假话。
  小丐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林青青怎么突然注意上了他的个人卫生问题,只好找条小溪先把手洗干净了。
  “把手抬起来。”
  小丐只好抬起手,林青青一点儿工夫都没有耽搁,就把自己的双手按了上去,小丐只觉得自己的双手似乎被林青青粘住了,浑身也都被笼在了林青青强大的武功气之中,动都不能动,不仅如此,他们站立的地方幸好是在荒郊野外,方圆几百米的树木,倾刻间,全都不约而同、整齐划一地向四面八方倒去,同时他们站立的地方,也升起了一团蘑菇云,但很快林青青又把手抽了回来,小丐也恢复了自由。
  林青青在干吗呀?其实林青青早已看出小丐空有百功的修为,但不能为其所用,主要是因为经络不畅之故,故而她在帮小丐打通经脉。
  打通经络那么容易吗?当世之人,能以一人之力帮别人打通经络者,只怕寥寥无几,而且必会元气大伤,但林青青功力太过强大,打通经络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当世有此能力者,绝无仅有,但即使如此,想必你也发现了一个不同,丐嫂比小丐更脏呢,毕竟人家是师父嘛,也要有点师父的样子,任何方面都应该起到表率作用,林青青给丐嫂疗伤的时候为什么没太注意丐嫂的个人卫生问题呢?因为以林青青的功力,给丐嫂虚空疗伤就足够了,根本就不需要接触,但这打通经络还是要更困难一些的,林青青也不得不接触了一下小丐的双手。
  小丐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这个小师姑弄得晕头转向。
  这个时候林青青是绝对不会消停的,只听林青青说道,“过来,我先教你第一招。”
  本来站着不动,还没什么,可这一抬脚,小丐乐子大了,直往前上方冲去,差点摔了一跤。林青青差一点就哈哈大笑起来,就等着看这个热闹呢,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师姑,又赶紧忍住了。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服食灵草时的情形,刚一迈步,就飞起了几十米高,在空中折了几个跟头,差一点没摔个狗啃屎,比小丐这可狼狈多了。
  这教人学武,可不像她自己学起来那么容易,幸好小丐有百功的修为,又经林青青打通了经络。前三招用了三天,接下来的三招用了六天,最后一招小丐就用了六天。前后十五天小丐终于有了小成,以后能练到什么地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解释一下什么叫小成,就是大概可以用三成功力把这种武功施展出来,无法用全力,否则可能会失控、不伦不类的,甚至误伤自己。
  林青青终于松了口气,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教人学武——教那两个小人不能算,但这教人学武又半分马虎不得,特别是教习神功,稍有不慎不仅可能走火入魔,甚至危及性命,所以她这辈子几乎从未耐心这么久过,早就不耐烦了,虽然她喜欢唠叨,小丐人又敦厚,她说什么都听着,但毕竟他们的性格相差太大,一个急性子一个慢性子,所以林青青仍然是闷得发慌,这下终于教完了,可是又想起一事,不能只会霹雳神掌呀,那是拼命的招数,未必一动手就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呀。
  小丐的刀招她见过,在她的眼里,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所以就又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教了小丐一套齐济道姑教给她的二十四路丛林月影刀法,并告诉小丐以后见了齐济道姑,要以师礼相待,不过教小丐丛林月影刀法的这七八天林青青过得不是那么难受,因为这二十四路丛林月影刀法虽然也很精妙,但毕竟不是霹雳神掌,教的时候不用那么紧张。要说这齐济道姑是谁啊?当然也是个武林高手,在叠云峰的附近,其实也没那么近,只是对武林高手来说很近,有个道观,这个齐济道姑就是这个道观的道长,她是邹宇芮的朋友,所以林青青见过她很多次。
  要说什么叫丛林月影,月就有朦胧的意思,这套丛林月影刀法施展起来,它的武功气就像丛林中洒下的斑驳的月影,所以这种丛林月影刀法也是一门热武功,只是没那么热而已,但至少也能达到几百度的高温。
  虽然前后只用了二十余天,小丐可受益非浅,以他现在的武功修为,虽还不能和霹雳掌神相比,但已成丐帮第一高手。但他为人敦厚,心中还想着丐帮之事,对自己的武功已可傲视武林并不太在意,但又不敢在这个师姑面前请辞。林青青也看出来了,因此对他说道,“我知道你还有事,我也就不耽搁你了,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学会怎么走路了吧?那我就不送了。”说明一下,关于“学会走路”这个梗,一直是这些天林青青开玩笑用的最主要的素材。
  小丐可不管林青青怎么瞎掺和,一般都是以无语应万语的,一听此言,赶紧跪下,给林青青磕了几个头,“师姑保重,弟子这就告辞。”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林青青气坏了,冲着小丐离去的方向在后面扯着嗓子直喊,那威势简直如同台风、地震来袭一般,震得小丐差点又摔了一跤,“以后不要再向我磕头了,你不觉得烦我还觉得烦呢,只要记住我这个师姑就行了。”
  “是,师姑,弟子记下了。”小丐的声音远远传来。
  本回完。

第三点一回  游历江湖之三点一

  要说林青青为什么不和小丐在一起了,有个伴总比一个人好吧,她不是最怕一个人无聊了吗?那是因为她又有别的事情做了。她看到远远的来了支镖,保镖的镖头她认识,是江湖人称铜墙铁壁的曹颂林,尤州平安镖局的总镖头,天生秉异,力大无比,是她父亲的金兰之交,去过风云山庄多次。
  只见林青青从锦囊中取出那种透明的面具,贴到脸上,然后叉着腰,往路中间一站,等镖行的人走近,只听她一亮嗓门,但并没有运功,“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劫钱不劫命,金银献上来,牙崩半个不,管杀不管埋。”你知道怎么开路、栽树吗?就这么吆喝?反正上次刚听人说过,现在都还记着呢。
  那镖行的人早见一漂亮小孩,叉着腰站在路中间,虽说觉得奇怪,但也没当回事,听这么一喊,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劫镖的。”没一人觉得紧张,只是有点莫名其妙,从未见过这事。
  只见曹颂林也是一怔,但人家是劫镖来的,他又是总镖头,能怎么样?只好拉住马缰,冲着林青青一抱拳,“在下尤州平安镖局铜墙铁壁曹颂林,不知舵主宝号如何称呼?”
  林青青本来绷着张小脸,满脸严肃劲,可听了曹颂林这一嗓子,再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手捂着肚子,腰都笑弯了,直笑得对面那百十来个莫名其妙,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么搞笑的事情。
  “可也不能老这么笑着吧,”林青青心说,“再笑一会就露馅了。”赶紧一提功气,聚敛心神,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乐的有点太惬意了,鼻涕虫都跑了出来,还抽了几下鼻子,然后说道,“本人只是个小贼,最近手头有点紧,想跟你们大家伙借点钱花花,你们不会那么吝啬的不舍得给吧。”
  “想必你没有听说过我铜墙铁壁曹颂林的名头,绿林道上,谁不给我些面子,你以为凭你就劫得了镖,不要误了你的小命要紧。”
  “这江湖道上的无名小辈那么多,我哪里就会知道你的名头,说的就好像不知道就不行了似的。”
  “念你年幼无知,不跟你计较,赶紧逃命去吧!”
  “吹牛反正不花钱,你怎知我动不了你的镖,我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你的这支镖,小姑奶奶我要定了。”
  “你知道这支镖有多少斤两吗?压也压死你。”
  这时旁边的一个镖头对曹颂林说道,“总镖头,跟她啰唆什么,她年纪虽然不大,但看起来肯定是活腻味了,收拾了她算了。”说完就跳下了马,窜了过去。
  曹颂林还在后面喊着,“念她年幼无知,不要伤她性命。”
  这窜上来的镖师是谁呀?人称獐头鼠目孙子丹,曹颂林手下最不成器的一个了,那武功说有两把刷子都抬举了他,一辈子没打过头阵,这次见一小孩,有便宜可占,别人都没动,他冲上来了,心说,“没想到我也能立个头功。”
  要说曹颂林怎么要这种人?其实不然,别看这孙子丹的别号不怎么地,那主要是因为他瘦得跟猴似的,人其实不坏,也比较随和,镖行里的趟子手一般根本不称呼他什么镖头,因为他长得瘦,又姓孙,干脆就叫他猴哥,怎么跟我同号?其实这孙子丹颇为机智,因此曹颂林并不因为他武功不怎么地就鄙视他,对他相当倚重。
  这孙子丹用什么兵器?说起来笑掉大牙,没准连小牙也能一起笑掉,他用一对锤。是不是力气比较大?你瞧李元霸那种人都用锤。那倒不是,他那锤头比一核桃也大不上多少去。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用什么兵器不好?用这玩意?不是搞笑吗?你知道,存在就有它存在的道理,这孙子丹也有自己的苦衷。
  年轻的时候,别的习武的人都嘲笑他,“就你这身板,手无缚鸡之力,简直是对练武的亵渎,跟你一起练武我们都觉得脸上无光,那练武也不是是个人就行的,就你这副德行,朽木雕不成器、烂泥糊不上墙,我们看你还是回家抱孩子得了。”他这个气啊,你想,年轻人大都有些争强好胜,心说,“你们都说我没力气,不能练武?我就不信那邪,不吃馒头我也要蒸这口气,练出来给你们瞧瞧。”
  找了几百公斤好铁,打了俩大锤,但那锤太大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也抱不起一只来。没办法,改小一点吧,这下一只手是可以拎着一只了,可是胳膊根本抬不起来。那就干脆两手抱一只吧,那倒是举得起来了,可是这是练打架不是练打铁,没见过使锤的俩手抱一只的。没办法,再改小一点吧,就这样越改越小,最后就剩核桃大了,用着才称手。其实孙子丹自己还挺得意的,心说这锤子好,不仅能当锤子用,还能点穴,锤头总比判官笔的笔头更大吧,如果没太点准的话也不怕,具有更高的容错性。
  只见獐头鼠目孙子丹举起那俩小锤⒛⒛敲了两下,就开始吆喝上了,“小孩,我们总镖头有好生之德,赶紧逃命去吧,否则我的大锤一落,你的脑袋也就开花了。”
  林青青还真给镇住了,给什么镇住了?听她想什么吧,“怎么使什么兵器的都有,丐嫂的烟袋锅就够奇怪的了,他手里的那是什么东西?拿过来瞧瞧。”心有所动,手就伸了出去,手指微曲,一运神功,一只功气延伸出去的手就把那两只小锤抓了过来。不过林青青好像忘了自己用的那个小金烟袋锅了,只怕也不比这俩小锤好到哪里去。
  那孙子丹还想再白话两句,发现手里的小锤没了,已经飞到了那个小孩的手里,自己也被林青青的武功气的余波震了两三个跟头。
  林青青出招把孙子丹的小锤夺了过来?没有,她根本就没有出招,只是伸手把那俩小锤抓过来瞧瞧,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可绕是如此,旁边能看出她根本就没有出招的人也没几个,因为她一伸手,那是什么速度!
  林青青低头看了看手里,什么玩意啊!就是俩小铁锤,上面还锈迹斑斑的,不知多久没用过了,两手微吐功气,把那俩小铁锤揉巴揉巴,揉成了一小铁疙瘩扔到了地上,铁疙瘩附近的草立刻就烧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看呆了,这是什么武功?揉铁就跟揉面团一样。最呆的可能就是孙子丹了,可能他离得最近,近水楼台先得月,看得最清楚,真是瞠目结舌,只怕连自己是谁一时都被吓忘了。
  林青青一看,这还玩什么呀?你跟树墩似的坐在我面前。孙子丹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了。
  “喂,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你不行,换别的来。”
  孙子丹这才回过神来,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往回走,一边还不时地回头看看那个还红通通的铁疙瘩,毕竟那铁疙瘩在林青青的功气作用下,有一部分已经熔化成铁水了,温度应该低不了。
  果然又跳了一个过来,这人已经是平安镖局的第二高手,仅次于总镖头铜墙铁壁曹颂林,修为已入江湖顶尖高手之列,人称金刀钱易籁,他有一套三十六路追风刀法,煞是厉害。其实这套刀法应该是三十七招,还有一招保命的绝技,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使用,实际上,迄今为止钱易籁也确实没有用过几次,每次使用,必能斩对手于刀下。
  他这一上来,自知遇到劲敌,三十六招都不用了,直接上最后一招,虽然这招从未让他失望过,但这次也是心中没底,心说,“只能用这招试试看了,别的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招果然是威猛无比,曹颂林都暗暗地叫了声好,心说就是自己亲自下场,也未必接得下这一招。心中还有点担心那小孩会不会被剁成肉泥,“她能往哪儿逃呢?”林青青根本没逃,虽然她也觉得这招不错,但她怕什么?只见她不退反进,冲破追风刀法的刀气,欺近钱易籁,伸出手直接向刀锋迎去,一翻手腕,伸出食指和中指,钳住了刀刃。谁敢这么做?稍一疏忽,手就废了。
  林青青那叫艺高人胆大,就她的这一进之力,就把钱易籁震出去了十几米远,钱易籁的修为更高,因此摔的比孙子丹更干脆,谁让他对面的是林青青呢,金刀也撒手了,被林青青夺了过来。林青青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其实不过就是她用上了缴天擒拿手,只是不是用来擒人,而是用来擒兵刃。
  我们前面说过,这些高手对决,距离感非常重要,为了下文表述的方便,我们不妨再随便定义一下,我们认为有多少功的修为,安全距离就是多少米,比如两个具有百功修为的高手对决,那么安全距离就是一百米,不是说具有百功修为的高手只能控制百米左右的距离,要知道具有百功修为的攻击力,也就意味着具有百功修为的防御力,所以实际的战场比安全距离大得多,至少也是十倍更大的,对他们来说的安全距离,对我们来说可就不是安全距离了,甚至在他们的战场外面,对我们来说都不一定足够安全。所以如果让一个具有五十功的人跟一个具有百功的人较量,那是没法比的,如此悬殊的差距,会让他们的生态圈大不相同,对安全距离的定义不同,说白了就是对五十功的人来说,面对一个具有百功的人,安全距离可能是两百米,而对百功的人来说,面对一个具有五十功的人,安全距离可能只有五十米,这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很难较量。现在大家就明白了,我们前面说的三个七十功的并不等于一个二百一十功的是什么意思了。
  而这缴天擒拿手高明就高明在这里,它可以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欺近敌人,甚至能欺近比自己的修为更高很多的敌人,而且甚至能欺近到可以肉搏的距离,这样自然使它的威力大增,也就是说,缴天擒拿手这种武功的玄妙之处在于,它可以缩短施为者对安全距离的定义,而具有这个特点的武功,那是相当罕见的,所以缴天擒拿手比弹指穿云、七绝剑法、霹雳神掌都要更精妙一些。当然缴天擒拿手也不是只能欺近肉搏,也要看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高手,当碰到太高的高手的时候,即使缩短了安全距离,也不能十分欺近,那它就是一门绝妙的隔空点穴、甚至是隔空擒拿的武功。
  林青青本来想加点劲把金刀钳断的,可再一想不行,那是曹叔父的朋友,武林人物向来对自己的兵刃十分爱惜,这把金刀虽不是什么奇绝之物,但也是宝刃,不像那两把小铁锤,随便找个铁匠铺,一时就能打出一堆来。
  想到这里,手往前一送,一吐功气,那把金刀就飘到了钱易籁的面前,悬浮在了那里,“拿去,你不是对手,换更厉害的过来。”钱易籁都有点不敢伸手去拿那把金刀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生怕自己被金刀上的余气再次震倒在地,不仅丢人,也没人喜欢老是摔跤。
  “换更厉害的?还有谁啊?只有我了,看来今天甭指望善终了。但也不能把镖拱手相让啊,少不得上去丢个人。”曹颂林琢磨。
  林青青见曹颂林过来,存心顽皮,说道,“看你的体格,一定力大无穷,我就不跟你比武了,咱们就比比力气吧。”什么看你的体格啊?她知道得清清楚楚。
  可曹颂林不知道啊,心中还说,“您别说,这天上还真能掉下馅饼,绊了一跤,原来脚底下是块金子。这比武肯定是必败无疑,连人家出招都看不清,还怎么打啊?可这比力气,我曹颂林还真没怕过谁,功气就是我曹颂林的强项,就算你武功高超、招数精妙,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只见林青青装腔作势了几下,然后一扎马步,曹颂林也跟着一扎马步,二人双手往中间一合,当然并没有手碰到手,只是功气纠缠在一起,就像两双虚拟的手纠缠在一起一样,较劲一拉,曹颂林不知怎么着的就一狗吃屎,心说,“不能啊,我这一扎马步,就算不能说是稳如磐石,也差不多远了,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一定是我自己没站稳,前冲得大了些,她一小孩能有多大力气?但我年纪不大,怎么就脚步不稳呢?而且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出丑。”旁边的人心里也直犯嘀咕,“一定是我们总镖头自己没站稳,我们总镖头天生神力,一扎马步,稳如泰山,怎么会被那小孩拉倒?只不过是人总有失算,马总有失蹄的时候。”
  这二人双手又往中间一合,较劲一推,这下子也很爽快,曹颂林又来了一屁股墩,当然乐子也大了,刚才他们较劲一拉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武功气外泄,汇聚在中间的功气只是让中间的地面上多了个坑,但这一推可就不打紧了,二人的武功气在中间相撞,又向旁边激荡开来,曹颂林后面的那些镖师连人带马全都被掀翻在地,一时简直一片大乱。
  林青青心里面这个乐啊,嘴里也不闲着,“起来,咱们接着比,看小爷不能摔你十八跤。”你瞧她,一会小爷,一会小姑奶奶的,高兴得连自己是男是女都忘了。
  那曹颂林没再过去,他只是觉得纳闷,“咱五岁时就随家父出过镖,现在已历四十余载,从没见过一小孩劫镖的,而且以她的武功,把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也易如反掌,可她好像也没这个意思,就跟闹着玩似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林青青见曹颂林没动,也就不想接着玩了,把脸上的面具一揭,笑道,“曹叔叔,你怎么连我也认不出来了?还跟我动手!”瞧瞧,人家这叫多会说话。
  “是青青不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连叔父的镖都劫起来了,回去一定告诉你老子,打你屁股。”
  “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嘛,曹叔叔,您的这支镖到底有多少斤两啊?听您的口气,应该少不了。”
  “那可不是少不了,而是足有十吨黄金。”
  你别觉得,才十吨黄金啊!我们家装修房子,还得用上十吨黄沙呢。换算一下吧,你就知道有多少了,十吨黄金那可不是十吨黄沙可比的,虽然它们都是金黄色的也比不了。
  “十吨黄金!怪不得您亲自出马。”
  “亲自出马又能怎样,还不是一败涂地。”
  “曹叔叔,您的这支镖要押送到哪里去啊?不会是京城吧?”
  “不是京城,我们要到金州去,跟京城不在一条线上。”
  “那可就远了,还有两三千公里地,曹叔叔,反正我也没事,就跟着你们一起去玩吧,你看怎么样。”
  “好啊。”曹颂林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做梦都巴不得林青青这么说,心中高兴的差点没乐出声来。这十吨黄金,自从上路以来,曹颂林就几乎没合过眼,生怕有个什么闪失。如果有林青青跟着,那可就能睡安稳了,心想,“这两个跟头摔得值,早知道就让她多摔几个跟头玩算了。”
  不说这叔侄二人聊天,旁边的镖师、镖客可炸开了锅了。
  “这就是飞云小仙林青青?”
  “不是她还能是谁?谁还能有这么高的功夫?”
  “那还能叫人吗?简直就是个小神仙。”
  “据说她就是当世第一高手
  “啥当世第一高手,这就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没想到就这么一点点大。”
  “可不,简直就是个孩子。”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啊!”
  “听说这丫头淘得没边没界的,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还真的假的,那还用说吗,咱们总镖头跟她的父亲一个头磕在地上,金兰之交,这连叔父的镖都能劫着玩,还有更淘的吗?”
  “看那样子好像跟咱们走一路了,这下咱们可不用把心提到嗓子眼里过日子了。”
  “但愿如此吧!”
  “她要是一路跟着我们到金州,那咱们的这趟镖可就稳赚不赔了。”
  “别说这晦气话,赔?谁赔得起啊?怎么都不能赔。”
  ……
  本回完

第三点二回  游历江湖之三点二

  吃镖行这口饭的人,虽然也是江湖人物,但跟一般的江湖人物有很大不同,不能没日没夜的赶路,累了,什么荒郊野外的都能休息。要是保着镖,也在路边随便扎个营,那不是等着别人来抢吗?所以那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有一批人先行,一来看看路上有没有什么不对,二来安排好食宿。
  这次因为数目过于巨大,曹颂林几乎出动了镖行所有能用得上的人,前路哨探的人就有百十来个,分了四五批,他们这边押镖的也有百十来号人。那怎么没探着林青青?这是废话,也不能见个人就是劫镖的,要是真的碰到这种劫镖的,只能自认倒霉,因为太超出常规,无法预防,不过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曹颂林他们这次的行程安排得也很宽松,太阳升得老高了,他们才上路,日头还没落下去呢,就住店了,怕的就是万一有个闪失什么的。
  可不,天色还早呢,他们就住下了。林青青是不是觉得无聊,这么早就住下了?不会的,你想,那镖行之人,一年到头尽是走南闯北,哪儿没去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所以知道的事也多。林青青就爱听这听那的,本来这帮镖师也没心思在胡吹乱嗙上,那十吨黄金给人的压力太大了,谁都恨不得能提起十三分的精神,哪怕是歇着也不敢有丝毫放松。但现在知道了林青青要跟着他们一路到金州,谁都多多少少地松了口气,而且这小姑奶奶好像特爱听故事,当然要伺候好,大家七嘴八舌地简直吹出了十三分的精神,而且虽然林青青是个孩子,爱听新鲜的事,但能让天下第一高手听得目不转睛、聚精会神,多少也会有一些成就感的。
  说的再不客气一点,这帮镖师的武功那大都是半吊子,但吹牛的功夫绝对不是吹的,都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几张嘴,妨碍了他们吹牛功力的发挥,鼓起充气腮、撇起喷气嘴、颠起大槽牙、甩开三寸舌,一时半会就有十多个要攀亲的,认林青青做干女的,甚至要认干妈的也有。
  最倒霉的就是那獐头鼠目孙子丹了,他不是最能吹的,但偏偏他知道的最多,又最能讲,别人都休息去了,林青青缠着他不放。他也没辄,几乎给林青青讲了一夜。你知道他的武功不怎么地,不能像高手那样不休息也没什么。搞得店小二特纳闷,“这人真怪,睡觉时梦话说个不停,还坐着睡,干吗不回房休息呢?还有那个小姑娘,坐了一夜,怎么不见一点困意,她怎么不累呢?”
  所以第二天一上路,别人都精神抖擞,不是说休息得好,而是一放松,这精神头也就来了。只有那孙子丹,骑在马上合着眼,摇摇晃晃,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
  没走出多远,对面来了一老头,七老八十的样子,除了林青青谁都没注意他,忽听林青青低声对曹颂林说,“曹叔叔,看那老头,神光内敛,必是身怀绝技,会不会是想劫镖的人呢?”
  曹颂林看了一看,没觉得那老头有什么特别。
  “曹叔叔,要不要我试他一下给你看看?”
  “不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不用先去招惹他。”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对面一少女骑马而来,这少女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绿装丝绦,长得明丽动人,甚是可爱,林青青又低声说道,“曹叔叔,这个姐姐的修为只怕还在刚才的那个老头之上,您就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吗?”
  曹颂林没有回答,将信将疑,因为他也看不出这少女和常人有何不同,心中甚至在想,“这林丫头顽皮异常,是不是又在和我闹着玩?”
  这个少女的经过引起了不少镖师的注意,怎么,有人看出她深藏不露了?那倒不是,如果你长的漂亮的话,别人很容易看得出来。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又有两匹马从对面奔来,马上是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年男子。这次林青青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曹颂林已经看出来了,这二人目露神光,显然武功不弱。他立刻警觉起来,这趟镖已经被人缀上了,单以这二人的武功而论,就不在他之下,看来若非碰到了林青青,这趟镖非保砸了不可。
  要说,看到两个高人,就以为是劫镖的,这曹颂林是不是被这十吨黄金搞得太多疑了?不是,那是因为那两人有些破绽,以他们的身手,又没什么辎重,一般不用骑马,对这样身手的武林高手来说,有马有时反而是累赘,别忘了,我们前面说过,能达到曹颂林这样修为的顶尖级的武林高手,是可以高超音速飞行的,达到至少十倍音速,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林青青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因为她已经有过一次骑马的经验了,但曹颂林一直不太相信她说的话,“那老头,倘若苦修了七八十年,练得神功内敛,倒不是不可能。而那少女,怎么会有那么高的修为?”看了林青青一眼,“她的年纪更小,不是修为更高吗?任何人看了她,只怕都会觉得她跟一般的小女娃没什么不同,谁会知道她身怀绝技?可这世界上能有多少有她的资质和机缘的人?哪里在这里又碰上了一个?也太巧了吧!”所以心中将信将疑。
  这二人骑马一过,镖行的人都警觉起来了,但先行哨探的人马并没有消息传来,看来路上平安,果然这一天并未出事。但大家不免又警觉了起来,虽然有林青青在,但明知有人要劫镖,也不能不紧张。
  只有林青青跟没事人一样,还缠着孙子丹,孙子丹虽然心思不在讲故事上,但又不得不挖空心思地讲。第二天一上路,这孙子丹虽然知道可能有人劫镖,想强打精神,但实在是困得受不了了,他已经不是坐在马上打磕睡,而是趴在马背上睡着了,现在你就是一脚把他从马背上踹下去,只怕他也不会醒。
  居然几天没事,大家甚至都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也没有让大家放松下来,甚至更紧张了,就是那种心里没底的感觉,很让人难受,甚至很折磨人。但你要知道,虽然保镖的行程都是预先安排好的,但路程不一定是为了你的安排而存在的,前往金州,要路经一地,那是一个山谷,十分荒凉,几乎没有人烟,紧走也要两天才能通过,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临时落脚的小镇。若想绕行,要多走千里之遥。一般镖行通过这种地方也不会扎营休息,而是大家辛苦一点,紧走几步,早点赶出此地,再好好休息也不迟。
  那个地方叫风溪谷,据说旁边的摩天岭上有高人居住,有一些商客也走过此谷,谷中有一条崎岖山路,并未听说过有强人打劫。因为第二天就要进入此谷,所以大家都早早休息了,心说,“如果接下来的两天没事,保不准也就一路平安了。”
  林青青那可是个真不会皮的,孙子丹早就没什么可讲的了,她觉得无聊,“摩天岭上有高人居住?我先去看看吧。”也不跟谁打声招呼。
  那摩天岭上果然有不少房舍,依着山势而建,被高墙围起来。林青青发现摩天岭上有不下百人,心说,“嗯,有这么多人,劫镖够了。”
  又逛了一逛,果然看到了那两个骑马的男子,分别住在两个小院之中。然后来到最高也是最雄伟的房处,又见到了路上看见的那个老人,不过这时他并没有弯着腰、驼着背,也没有装出一副苦瓜脸,显得很精神。
  旁边不远的一个院中有火光闪动,还传来宝剑破空的声音,林青青又飞了过去,躲在一块假山石的后面,看到那个路上碰到的少女正在练剑。这次那少女穿着一身红衣,更显妩媚动人。
  林青青是用剑的行家,当然了,也可以说用啥她都是行家,包括烟袋锅,毕竟她会的武功太多了,而且本来叠云峰上的武功,也有很多都是剑法,估计林青青会的剑法至少有几十种之多,甚至弹指穿云,在一些原理上跟剑法也是相通的,比如弹指穿云也可以用来刺削,有时候弹指穿云的指气就相当于是一把或多把很锐利的刀剑,但弹指穿云要比这个更丰富得多,就比如说吧,弹指穿云也可以是一张网,甚至也可以是一根棒子,修为越高,对指气的控制能力也就越强,比如让指气就像一双手,甚至虽然没用但是让指气就像一朵盛开的狗尾巴花一样也没啥不可以的。当然了,我不是在这里过度吹嘘弹指穿云,它是神功,但不是说只有它才是神功,比如七绝剑,也完全可以用剑气编花,别说七绝剑了,飘雪剑法最拿手的就是编花了——雪花。其实殊途同归,当武功高明到了一定的地步了以后,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
  闲话少叙,这少女所用的剑法相当玄妙,似不在叠云峰的飘雪剑法之下。因为是在院中练剑,那少女并没有全力施为,主要是在演练一些招数,但即使如此,激荡起的剑气也十分浩大,可见那少女的修为确实很高。顺便说一下,武林高手的住房一般都是经过特殊加固的,即使如此,做恶梦有时也是相当糟糕的一件事情,在梦中把房子拆了的,也不是从未发生过,但一般越高的高手,越不需要太多的睡眠,而且越高的高手,警觉性、警惕性也都更高,大部分都能在造成重大破坏之前醒过来。
  另外,练功对人的感官有影响,什么视力、听力、嗅觉、味觉、触觉等等,都会被增强,但对智商基本上没啥影响,那就是因为大脑里没有经络系统,但是脑壳里面是有经络系统的,所以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不堪一击。而林青青的第七感之所以很强,前提就是,第七感是大脑的能力,第七感改变了林青青的大脑,但是搞不太清这个因果关系,或许更应该说,林青青的大脑被那两个小人增强了以后,才能具有第七感能力。
  扯了这么多,累死了,不知道大家看的累不累,言归正传,林青青躲在石头后面,心里琢磨,“好歹来了一趟,总得有点什么事情才好,要不多没意思啊。”不一时那少女收剑回屋。趁着她转身之机,林青青蹦起来,一阵风似地冲了进去,拿起那少女的宝剑,又躲回到了假山石的后面。那少女觉得身后似有响动,其实是林青青故意让她听到的,回过头来,什么人也没有,可是桌上的宝剑却没了,真是大吃一惊。
  林青青躲在石后,故意压低嗓门,“我看你的这把剑不错,当然你的人长得更不错,今日我收去此剑作为定情之物,它日所见持此剑者,就是你的夫婿。”
  那少女大怒,一边说着,“谁敢拿着我的剑我就杀了谁。”一边直向假山石扑来,身形快如闪电,但林青青比她更快,一溜烟似地跑了,边跑边笑个不停,心说,“别把她气死才好!明儿是不是让孙子丹拿着这把剑方好?人们不是常说什么,骏马偏驮痴汉走,娇妻常伴拙夫眠吗?不行,那孙子丹是有妇之夫,跟他开这个玩笑,会不会闹得他家庭不和?”
  一宿无话,第二天上路,过了午时,探马一批批回报,说前面的风溪谷好像有动静,只怕有人劫镖,大家暗中戒备,居然一日无事,连夜赶路,第二天午时,那真是人困马乏,突然一阵锣响,四人拦住去路,哪四人?我想也不用说了。只说那少女,一眼就看到了林青青,因为她的宝剑在林青青的腰间挂着呢,心说,“这小子是不是个变态,他明明是个男孩,却身着女装,看他年纪尚幼,说话就如此轻浮,看来肯定不是个好种,今天非割下他的舌头不可。”
  林青青看那少女瞪着她,就伸手解下宝剑,抬手扔还给她,说道,“还给你,没有趁手的兵器,只怕打输了你也不服。”看来她把前天晚上想的东西,已经忘得差不多光了,其实那本身就是句随口的玩笑话而已。
  林青青已经听到周围的树林里埋伏了很多人,有点犯愁,“只怕那一百多人都来了,这如果要打起群架,两方都要死伤不少人,即使把他们赶跑,镖师受伤太多,这镖也没法行了。”想到这里,正要上前,金刀钱易籁已经落在了那四个人的面前。
  那中年男子抢步上前,两人战在一起。这两人真是势均力敌,刀来剑往,转眼打了一百余招。那追风刀法不就三十六招吗?这都用了多少遍了?不是这样的,三十六招其实指的是三十六种内气心法,至于宏观招式,谁不懂得很多?而且上来那是先试探,哪有上来就把看家本领使出来的?碰到林青青那不一样,自己知道是拿着鸡蛋碰石头,相差太远,所以连三十六招追风刀法都不用,直接用绝招,就是拼一下,不成功就成仁的意思。其实直到现在,钱易籁还没有使出他的追风刀法中的任何一招呢。
  果然两百招一过,那中年男子剑气一变,使出了林青青看到的那少女演练的剑法,只是威力远不及那少女。钱易籁也以追风刀法相敌,场中的功气也逐渐变得浓厚起来,已经到了生死相搏之时,那中年男子的剑法似乎更胜一筹,钱易籁显然没什么胜算,不免焦躁起来,突然刀气猛增,钱易籁已使出了他的要命杀招。
  林青青心说,“不好,那中年男子绝难逃此一击,不死也要重伤,下面只怕就要群殴了。”那曹颂林也是心中起急,他又何尝不知,不伤人或许还有周旋的余地,若打死了劫匪的头领之一,下面肯定开始群殴,保镖的人最怕这个,不死也要掉层皮,而且这梁子也就算结下了。
  那曹颂林是不是也听到了树林里埋伏了很多人?要不他怎么也害怕群殴呢?没有,他没那耳力,但他有经验,不太可能只有四个人来劫镖的,就算这四个人能把他们这帮人全杀光也不太可能,那么多金子,四个人怎么搬啊?就算是武林高手搬得动,那你是劫镖来的还是做苦力来的呢?周围肯定不知埋伏着多少人手,可他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但林青青有办法呀,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故伎重演。她干吗呢?当然是暗运指气,击歪金刀,不过故意省了点力气,那金刀的刀气从那中年人的右腕擦过,伤了点皮肉,绕是如此,那中年人也是宝剑落地。
  林青青此时也已经掠了过去,冲着那四位一抱拳,“各位舵主请了。”她也刚学会没几天,“我们是不是来打个赌,几位当中不管哪位,或联手也行,只要能在我的手下走过三招,这十吨黄金我们拱手相送。倘若没人能接我三招,不知各位舵主能否赏个脸,放我们一条去路?”
  她干吗说三招呀?因为缴天擒拿手只有三招,她说三招已经给自己留了很大的余地了,因为这毕竟关系着十吨黄金的命运,而那些黄金又不是她的,否则钱乃身外之物,再多又算什么?她从未想过要有很多钱,但这是她的叔父所保之镖,最好还是不要有什么闪失,心想,“以茅山老仙的功力,一招就可以制住师尊,我的功力比茅山老仙还要强得多,而这几个人都不及师尊,三招肯定绰绰有余了。”现在她真觉得那十几天不是白辛苦的,“这种武功真好,又可以制敌,又可以不伤人。”
  只听那老头一声冷笑,“小娃娃,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当心长不大。况且,你当得了这些黄金的家吗?”
  林青青回头冲曹颂林看了一眼。
  曹颂林冲那老头一抱拳,“老舵主放心,她说的话就如同我说的话一样。”
  “那好,我就教训教训你这娃娃。”
  旁边的那少年早不耐烦了,听那老头此言一出,他先窜了过来。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少年已经数道大穴被制,满脸仍是愤怒之情、剑眉倒竖,甚至可以说是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可惜就是不能动了。
  忽听那老头一声惊呼,“这是缴天擒拿手不是?你怎么会这种武功?”
  “算你识货,居然能认出缴天擒拿手,看在这个份上,今儿小爷就饶你们不死了。”她也好意思说得出口,还饶人家不死呢?你就是求她杀了这些人,她也不干。
  那老头走了过来,表情似乎甚为凝重,抬手出招。这一出手,可吓坏了一个人,谁呀?就是铜墙铁壁曹颂林。这不奇怪吗?林青青出手都没有吓坏他,怎么这老头能吓坏他?
  林青青在曹颂林的眼里那就是个小神仙,她怎么出手,怎么制敌,都很正常,反正他也看不清,只见敌人被制了,所以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那老头一出手,虽然那老头的修为也远在曹颂林之上,但没有天差地别,曹颂林仍然可以看出个大概,所以才会大吃一惊,“居然世上还有如此精妙的武功。”
  那这招在林青青的眼里呢?她也是一怔,因为那老头的招式,居然有几分缴天擒拿手的样子,只是甚为搞笑,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林青青后发而先至,用出缴天擒拿手,遥点了那老头的穴道,那老头的修为要远强于那少年,但对林青青来说,没有太大的不同,反正都远不及她。当然我们在这里说的简单,其实这一下对招,乐子可大了,后面的那帮镖师又全都趴下了,毕竟大部分镖师的修为都是很低的,能有十功左右的修为就能算是很不错的了,有这个修为就可以是独挡一面的镖头了,甚至躲在树林里的不少人也都趴下了,不趴下也不行,树都倒了甚至被拔起了一大片。还是那句话,幸好缴天擒拿手不是霸道型的武功,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青青反手又解了那老头和那少年的穴道,因为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那老头也会缴天擒拿手。直到这时那少年才有机会收起他的表情,显出一点吃惊、一点失望的样子。其实那老头比林青青还想知道,为什么她也会缴天擒拿手。
  “这位少侠,我想镖银一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已经输了,只怕我们联手也接不下少侠一招,但老夫有个疑问,不知少侠能否赐告?”
  林青青心中这个高兴,故意装作不动声色,对她这样一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小孩来说,装模作样可真有点不太容易,“老舵主既然如此赏脸,那在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其实巴不得一句话就能把所有的事都解释清楚,以便快一点解了她心中的疑团。
  “请问少侠师承何人?”
  “叠云峰的十指乾坤邹宇芮就是家师。”
  “那想必你就是林青青林少侠了,怪不得如此修为,少侠初出江湖,就已名动天下。”
  别人倒没怎么着,那少女听着一乐,“真是名不虚传,这丫头真是够顽皮的,还拿我的宝剑做定情之物呢。”
  要说对这些高手来说,即使化了装,看出男女也并不一定很难,更何况林青青根本就没有易容、化装,那那少女怎么就看不出林青青是个女孩呢?其实还是因为林青青的那几句话,使得那个少女先入为主,觉得她肯定是个男孩,所以虽然怎么看林青青都怎么是个女孩,可是心中就是不愿意相信,这一知道是林青青,那自然是女孩无疑了。
  只听林青青说道,“老舵主不必客气,有话请直说。”
  “据老朽所知,最后一位练成缴天擒拿手的是茅山老仙他老人家,难道尊师也会不成?”
  “师尊不会缴天擒拿手。”
  “可茅山老仙只怕已经死去百年了。”
  “你是不是希望他早死一点才好?他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老朽的师祖。”
  “他还活得好好的,一两个月前我还见过他,躲在一个地洞里修仙了道来着的呢。”
  那老头作势就要下跪。
  林青青嚷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他的徒弟,你不用给我磕头。不过你若·非叫我师姑不可,我也没意见,我已经有一个师侄了,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那老头满脸不解。
  林青青说道,“一两个月之前,我碰到茅山老仙,打败了他,他说什么只要有人能在他的某种武功下走过三招,就教会别人那种武功,我就是这样学会缴天擒拿手的。”
  “原来如此。”
  “难道缴天擒拿手在老舵主一派现已无人学成了吗?”
  “老朽的师父因资质有限,学得十分含糊,未有大成,再传到老朽的手里,就如林少侠所见,已是十分荒唐了,因此这种绝技,在我派已失传大半了。”
  “我看这位姐姐的资质甚好,习学应该不是问题,若老舵主没什么意见,我可以教会她。”
  那老头一听,真是大喜添色,冲着那少女说道,“兮儿,还不快跪下磕头。”
  那少女颇为不愿,虽然已知林青青是个女孩,但她仍然有些生林青青的气,但爷爷的话又不能不听,作势要跪。
  林青青赶紧拦住,“我可没打算收徒弟,对我来说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不用谢我。”
  那老头说道,“虽说如此,你代师太祖向她传艺,她磕几个头也是应该的。”
  不说那少女磕头,林青青心中得意的同时也有些受宠若惊。只说这种绝学怎么能传给劫匪之人,即使这种武功原出它门。这你可就错了,江湖中和俗世中那是有些不同的,江湖中一般不会以是不是劫镖来衡量正邪。
  想那黄金,不管什么来路,但究其根本,多半是搜刮的民脂民膏。摩天岭上能有几许人,哪用得了这么多钱?还不大都散给穷苦百姓,这都是豪杰之士的行为。相反,镖行的人,在江湖上反而非正非邪。想你一身武艺,为何不劫富济贫、除暴安良?反替富人、官家做事?但镖行之人毕竟一般也不直接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劫你的镖,那只能说是取之有道,不劫你的镖,也只是给你个面子。
  再说俗世之中,一些为官作吏之人,明打着为民作主的旗号,暗行着苟且猥亵之事,不过为自己攫取一些好处而已,要不怎么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这样的人在江湖人的眼中也是匪徒,当社会混乱的时候,社会本身就成了匪的一方,就像官家称呼江湖中的一些人为土匪一样,江湖中的一些人也称呼这些贪污腐败、巧取豪夺的人为官匪或者商匪。
  不管怎么说,现在一天乌云已散,大家化敌为友。那曹颂林可是知道要怎么吃镖行这口饭的,别看他们打赢了,还是拿出百公斤黄金,一定要老舵主收下。老头当然不要,但曹颂林明白,这保镖,一定得广交朋友,只要他们收下了这些黄金,那以后再走镖到这里,不要说眉头不用一皱,万一碰到麻烦,人家说不定还能打个援手。所以一定要让老头收下,老头无奈,只好象征性地拿了大概一两黄金。林青青在一旁看着他们闹,并没有插嘴,也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其实那老头看的是她的面子才收下黄金的。
  这缴天擒拿手可不是一两天就能学会的,林青青还要到金州,大概还有十几天的路程,因此和那少女约好,十五日后在金州的吉祥酒楼不见不散。
  一路无话,到了金州,曹颂林把十吨黄金交割完毕。这次可赚肥了,酬金是两百公斤黄金。因为金州地势偏僻,好多人没来过,所以干脆把吉祥酒楼包了下来,打算大家一起在这里多玩几天,放松一下,再回去不迟。
  本回完。

第三点三回  游历江湖之三点三

  经过了这件事情以后,曹颂林想用一百公斤黄金相酬林青青,林青青听了差点吐了,“我背着一百公斤的东西到处乱跑,你想累死我啊?想杀我,也不必出这馊主意。”
  说的曹颂林有点懵,曹颂林那是个偏耿直性格的人,听了这话还有什么说的,也只好作罢,但心中不免还是有点小嘀咕的,“就我这体格,本身就有一两百公斤,整天带着它到处乱跑也没累死啊,到底是个小女孩。”不过我觉得这曹颂林也应该挺憋屈的,两次都没有把百公斤的黄金送出去,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第二日,大家正在大堂里喝酒吃饭聊天,那叫兮儿的少女走了进来,脸色十分难看,摇摇晃晃,嘴角似有血渍。林青青赶紧扶她坐下,见她似乎受了极重的内伤,就从锦囊里取出了一只红色的小瓶,倒出一粒丹药,给她服下,又运功给她疗伤。不用说了,根据本书记载,如果林青青又用灵药,又运功给人疗伤,那会怎么样?果然,一时那少女的气色就好多了。
  我们要先说一下这个少女,这少女名叫周兮,资质甚佳,而且人也聪慧。她并未服过什么灵草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摩天岭有一种独特的练功方法,大家掌心相对坐成一圈,摩天岭有一百多人,这百人的合力之强,不可思议,等于借用别人之力助己练功,真是一日千里。虽说对大家有利,但个人成就如何,仍和资质有关,这周兮天生慧根,虽然年幼,已有百功修为。那少年是她的兄弟,虽说一起练功,但修为远不及她,就是资质所限,但和寻常同龄人想比,仍然高出甚多。
  这种练功方法也是一种合击之术,可以合多人之力,以一人发出,幸好那老头没想用此方法对付林青青,否则如果没有那些地外杂学的话,以本身的修为,只怕林青青也难免死得惨兮兮的。改到这里发现了一个矛盾,他们为什么不用这种方法打通所有人的经络呢?不打算去修正这个矛盾了,就权当这种方法只能用来练功或者合击好了。
  这周兮跟林青青不太一样,她不仅资质甚佳,而且酷爱习武,虽然她的修为一辈子也赶不上林青青,但后来他们这一派的重建,主要靠的就是她。这也是林青青怎么也做不到也不会去做的事情,因为以林青青的性格,根本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就算非让她去做不可,她也缺少足够的耐心,因为你知道,虽然林青青一身杂学甚多,而且人极聪慧,但她其实不爱习武。
  要说以这周兮的修为,天下还有几人比她更强,谁还会有能力把她打成重伤?其实,不要看周兮比林青青大着好几岁,论江湖经验,还不如林青青呢,而打伤她的那个人,修为也未必在她之上。要说打伤她的那个人是谁啊?就是那小乞丐,小乞丐打伤她干吗?其实只是个误会。
  那小乞丐到底是谁?不要问我。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能记得的第一件事就是讨饭,什么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一概不知。丐嫂收留了他,而且收他为弟子,所以就跟丐嫂姓晋,因为他为人老实,又长得虎头虎脑的,丐嫂就管他叫晋小虎。
  要说丐嫂给小乞丐起了这么一个名子是不是有欠考虑,现在还没什么,但等小丐老了以后,七八十岁了还叫小虎是不是就有些不合适了,没办法,谁让丐嫂收留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呢,也不怪丐嫂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名子,只好用着呗,哪怕到了一百岁,只怕还是叫晋小虎。不过这个对我的这本书没啥影响,因为我的这本书是不会写到那个时候的。
  这晋小虎在告别了林青青之后继续追踪那三人的消息,但二十多天过去了,哪还找得到。反正他就是在给丐帮打探消息,见到可疑的人,就偷偷缀着。这一日碰到了周兮,这周兮有什么可疑呀?长得漂亮?不是,而是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晋小虎就想探看个究竟。以周兮的修为,只怕跟小丐差不多,你缀着她,她能不知道吗?心说,“这小乞丐修为甚高,鬼鬼祟祟的,干吗一路跟着我?”
  就这样两人动起手来,小丐本来不想打的,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谁,瞎打什么呀?可这周兮的轻功在他之上,见他逃了,更觉得他心里有鬼,追上去,小丐不打也不成了。周兮的那套剑法叫缴天剑法,敢情他们这一派的武功都叫缴天什么来着的。那小丐用的是刚学会的二十四路丛林月影刀法,一来小丐的刀法尚未演练纯熟,二来这缴天剑法本身也比那丛林月影刀法更为精妙一些,一交上手小丐就不支了。这是自从林青青教了小丐以后,小丐第一次跟人动手,没想到就碰到如此劲敌,心中一急,霹雳神掌就使出来了。小丐的霹雳神掌虽未大成,但那是拼命的招数,周兮勉强应付了三招,还是伤在了第四招之下,强提一口功气,来到吉祥酒楼。
  那小丐心里也很不得味,“你瞧这闹的,还不知人家是谁?就把人打成重伤。小师姑还说了,不是性命相搏,不要用霹雳神掌。我这第一次跟人动手就用了,要是让小师姑知道了,一定得挨骂。”他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了,想着林青青就脑仁疼,心里直犯嘀咕,“我这是怎么了?跟了师父这么多年,虽然师父有时候也会骂我像个木头疙瘩,但也不像跟着小师姑这几天那么怕她。”顺便解释一下什么叫大成,如果能用九成功力把一种武功施展出来,那就叫大成了。好吧,我乱解释这些东西干吗?顺便再啰嗦一下吧,那如果能用十二成功力把一种武功施展出来呢?那就叫融汇贯通了。既然如此,那就再啰嗦一下吧,大家不要误会,小成虽然是相对最容易的,但从大成到融汇贯通,要比从小成到大成困难得多。
  周兮这么一说,林青青才知道是场误会。幸好林青青有灵药,否则缴天擒拿手也就不用学了,周兮就是养伤也非得一年半载不可。
  “你不用怕,他是我的师侄,下次见了他,我让他给你磕头赔罪,他要是不听话,我就告诉他师父打他屁股。”
  周兮一笑,“他若是你的师侄,那岂不也算得上是我的师叔了,我怎么能让师叔给我磕头赔罪呢?”
  这二人就在吉祥酒楼的后面包了个很大的院落住了下来,练习武功,说是院落,其实基本上就是有几间房子的有围墙的一大片空地,练习武功,因为练习缴天擒拿手地方小了肯定不行,当然幸好练的是缴天擒拿手,不是霹雳神掌那样的武功,否则恐怕大院也不行,钱是曹颂林出的,也算是既报答了林青青又和摩天岭进一步地拉近了关系。要说干吗在这种地方练武啊?这清静啊!虽然人多,但寻常武林人物一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教缴天擒拿手可比教霹雳神掌更难得多,但林青青反而不像那么累。一来周兮的习武天赋要远强于小丐,二来周兮也十分认真,三来周兮对缴天擒拿手也并非一无所知。就这样大概用了十天周兮已有小成,那就没必要继续住下去了。曹颂林一行已经回程了,周兮下山之时,她的爷爷觉得她的年纪也该闯荡闯荡江湖了,所以并不急着回去,于是这二人就结伴而行。与其说是闯荡江湖还不如说是玩呢,周兮虽然大着几岁,也不过十五六,一个大孩子而已。
  其实曹颂林在回程的时候上了一趟摩天岭,把从金州买的一些礼物送了上去,还跟周兮的爷爷聊了聊周兮现在的情况,据说曹颂林为了交这个朋友那是豁出去了,差点没把自己喝到桌子底下去,不是·个子大就能喝的,曹颂林的酒量很不咋地。
  还是说林青青、周兮她们,这一日,这二人也不知游荡到了哪里,反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一个明镜一般的湖,在群山环抱之中。据说,很多的人总是和自然的美景相抵触的,特别是好古出现的地方,好在那里的附近并没有多少居民,她们沿着湖边游玩了一会,还在湖面上赛了几回跑,不用说当然都是林青青赢了,然后她们就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又信步而去。
  她们都没事,往哪里走都一样,可是突然发现人群三三两两地多了起来,似乎都向着一个方向流动,这二人好奇心一动,就跟了过去。走出十几公里地,发现这些人都聚在一个洞口,那洞口不大,大概也就最多能钻进一只猫。林青青看着周围的人纳闷,“有什么好看的?莫非耗子成精了不成?”
  突然金光一闪,一个东西从洞中跃出,眼睛仍然向洞里看着。那是个什么东西?体形比猫可能要小一些,长得像一只豹子,但没有尾巴,腿也不像豹子那么长,身体也较豹子略粗短一些,头上还有两个疙瘩一样的犄角,浑身遍布金色的细小鳞片,连眼珠子都是金黄色的。林青青看呆了,自从见到小火鸽以来,她的脸上还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突然那小金兽往后纵了几步,只见一只大蛇从洞中窜出,这蛇一看就知也是异物,浑身漆黑铮亮。那小金兽突然冲了过去,林青青看得很清楚,小金兽咬了黑蛇几口,抓了几爪,也挨了那蛇一口,但它们的鳞片似乎都非同寻常,谁也伤不到对方,那黑蛇似乎想缠住小金兽,但小金兽非常灵活,见它缠来,总能及时跃开。
  林青青开始时看得还很起劲,渐渐地就有些不耐烦了,心说,“看这样子,两人势均力敌,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了局?”其实她不知道,这两只怪兽不知从何而来,已经在此斗了好多天了,当地的村民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围观,也有些胆大的想抓住它们,觉得奇货可居,可是试了很多方法都不行。
  你瞧,这不又有一个,四脚着地,撅着个屁股,手里拿着一铁笼,象蛤蟆一样向那小金兽爬去,那笼子用手指粗的铁条编成的。那蛇已缩回洞中,小金兽正盯着洞口。那人爬到小金兽身后,把小金兽罩在笼里,那小金兽牙咬爪撕,顷刻间就把那铁笼撕烂,居然头也不回,仍盯着那洞口,似乎知道那里才是它真正的对手。正在此时,那蛇窜了出来,可能是受到了那铁笼的一点影响,小金兽稍有分神,被黑蛇缠了个正着,这下小金兽可急了,蛇缠在身上,抓咬不便,行动也受影响,嘴里呜呜叫着,但那蛇一时也奈何小金兽不得,只是紧紧缠着,毕竟占着上风。
  林青青觉得那小金兽很可爱,就想帮它一把,伸出手遥向那蛇的昏穴点去。让林青青吃惊的是,那蛇只是受了一下震动,并没有晕过去,林青青不知道是这蛇的经络比寻常的蛇不同,还是她的指气不能穿透蛇皮,一提功气,运起弹指穿云又向那蛇击去,仍然没能伤到那蛇分毫。要知道林青青虽然只运起了两三成功力,只怕也不比周兮手持宝剑全力一击差多少。弹指穿云可以把功气凝成极锐利的多线、多面甚至极复杂的多体发出,威力极强,否则怎能是当世几大绝学之一。
  这下林青青可不耐烦了,腰间的墨宇剑飞出,向蛇头砍去,这倒是灵验,蛇头滚到了一边,小金兽也把蛇尸抖落在地。林青青突然想起一事,就捡起蛇尸,然后恋恋不舍地看了小金兽几眼,心说,“我又不愿伤你,只怕很难抓到你,还是自己保重吧,我走了。”可走了几步,忽听身后有些响动,回头一看,那只小金兽居然跟了过来,可把林青青高兴坏了,把蛇尸交给周兮,然后对那只小金兽说,“你想跟着我们是不是?那让我抱抱你好不好?”说完就把小金兽抱了起来,那小金兽还真的让她乖乖地抱着了。
  要说了,林青青就这个样子的当众施展神功啊,不怕引起什么恐慌吗?毕竟围观的人都不是武林中人。其实在这种时候,林青青会使用她的地外杂学,她会用她的地外杂学,屏蔽周围的人的感官,让他们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也什么都感觉不到。当然如果你觉得这种解释不太好接受的话,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解释,我们也可以采用另外一种解释,可以认为我们这些故事的背景都是一个江湖、俗世混合的社会,虽然大部分人都不是江湖人物,但大家都知道周围有江湖人物的存在甚至喜闻乐见,所以碰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就像《水浒转》那样,江湖人物本来就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只是我们这本小说中的江湖人物比《水浒转》中的江湖人物更厉害许多罢了。
  至于你会接受哪一种解释,那就要看你的喜好了,如果你喜欢把江湖当作一个独立于普通人类社会的社会,那你就接受第一种解释,如果你喜欢把江湖当作普通人类社会的一个特殊的组成部分,那你就接受第二种解释。为什么可以这么说呢?因为无论你接受哪种解释,对看这本小说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我在写这些故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背景问题,这就导致了这些故事的背景混乱,貌似有时候我会把江湖当作一个独立的社会来写,有时候又会把江湖当作普通人类社会的一部分来写,后面我还是会这么继续瞎写下去的,想到哪里扯到哪里,并不打算更仔细地去考虑故事的背景问题,所以我才说了,你接受哪种解释都行,因为哪种解释在我的这本小说中都有所体现。
  当然还可以有第三种解释,越是在俗世人的面前越可以施展神功,因为越神的神功,俗世中人越看不清楚,可能会觉得只是自己眼花了,并没有真的看到什么,甚至连眼花了的能力都没有。好吧,我服了这个解释了,特别是最后一句话。
  这真是个意外的收获,甭提林青青有多高兴了,她把那只蛇尸收到了飞碟中,不一时就出来了两只黑色的蛇皮手套,至于林青青是怎么用意念控制飞碟制出蛇皮手套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只听她对周兮说道,“这手套是给你的?”
  “给我的?为什么?我最讨厌手套、帽子这些东西了,我平时连袜子都不穿的。”
  “我发现缴天擒拿手有一个缺点,其实更是个优点,它可以欺近对手施为。因此若对手太过强大,欺近对手就会增加自己受伤的风险,很难占据先机,若先机已失,又受制于对方的功力、宝刃,不能近身,缴天擒拿手的威力就会受到很大限制。我在和尊师太祖比武之时,他的缴天擒拿手就受到了我的指气的制约,不能发挥出全部威力。这种武功,手当其冲,把手先保护好了,自然威力大增。”
  “说的也是,这东西真的太有用了,因为江湖中全都是你这样的高手,估计保不准我每天都能用上好几次的。”
  “哎呀,有备无患、宁滥勿缺嘛。”
  “好吧,我还能说什么呢。”
  ……
  这二人在路上走着,小金兽就绕在她们的脚边。这时迎面来了一个少年男子,年纪和周兮相仿,长得十分俊俏,修为似乎也不在周兮之下,那周兮看两眼就不好再看下去了。本来就是,路上看到什么帅哥、美女,最多多看上两眼,也就各人走各人的路去了,本身就不搭界,更何况还是江湖儿女。
  可那林青青是不会生事的,心说,“不敢看,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只见她一把抽出周兮的宝剑,塞到她手里,然后一掌把周兮送到路中间。我们知道是这样,所以才这么说的,但在那少年的眼里就不是这样了,只见对面的少女,抽出宝剑,纵身仗剑挡住了去路。
  那少年一愣,一抱拳,“这位姑娘请了,不知为何挡住在下的去路。”
  周兮心说,“瞎啊你,没见着我是被人推过来的吗?”但满脸的不知所措,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青青答腔了,“我兮兮姐看你不顺眼,想教训教训你。”
  那少年又一怔,心说,“瞧我不顺眼,我哪儿长得不顺眼了?师父说我长得太漂亮了一点,有点像女孩,她是不是瞧我不男不女的不顺眼?那你也管得太宽了吧,更何况也不是我想长什么样就能长什么样的。”但他刚下山不久,并不想惹事,又冲着周兮一抱拳,“姑娘若觉得在下不顺眼,在下可以换一条路走。”
  林青青又答腔了,“小子,想跑啊,先自裁了再跑吧。”
  那少年不免又是一怔,心说,“自裁?自裁了我还跑什么呀?”
  林青青又说道,“我兮兮姐说了,她只要一招就可以将你生擒活拿,绝不是吹的。”
  那少年这下走也不成了,心中将信将疑,抽出宝剑,一拱手,“请姑娘赐教。”
  林青青还没完呢,“兮兮姐,你没见那小子又脏又臭吗?打他不怕脏了你的手,我看你最好还是把手套带上。”事已至此,周兮也没办法了,既然林青青已经这么说了,就把宝剑收了起来,带上了蛇皮手套。
  那少年气坏了,又说道,“请姑娘赐教。”
  周兮心说,“瞧这林丫头闹的,但事已至此,又碰到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瞎子,赐教就赐教吧。”缴天擒拿手随即使出。这少年的修为其实并不比周兮差多少,但缴天擒拿手十分玄妙,那少年果然一招被制,而且是实实在在地被周兮欺到了身边,抓在了手里。这下周兮是真的看清楚了,拿住了人家,脸对着脸,相隔也不远,甚至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气息,能看不清楚吗?
  周兮一时大惊,赶紧解了那少年的穴道,向后纵出。那少年恼羞成怒,一剑刺出,真的有雷霆万钧之势,幸好有林青青的那句玩笑话,让周兮带上手套,方能在仓促间用缴天擒拿手封住那少年的攻势,否则难保不伤在此招之下。不过这次最吃惊的却是林青青,因为那少年所用的居然是七绝剑的第一招抛砖引玉。那少年并未接着出招,其实甚是懊悔,不该一出手就用七绝剑的,幸好对面的那个少女并没有受伤。
  林青青已经走了过来,“兮兮姐,杀鸡焉用宰牛刀,把他交给我好了。”又转向那少年,“我先让你七招,你出手吧。”
  那少年心说,“七招,什么意思,难道她认出了我的七绝剑?那就再用吧。”又使出了七绝剑。
  不一时七招用完,连林青青的边也没碰上。那这七绝剑还算什么绝学呀?太不济了吧!不然,再厉害的招数,也有它的威力能及的范围。那夺命一剑,可能是天下最强的招法了,但你若站在几百公里之外,别说夺命了,只怕连一根毫毛也夺不了。林青青功力高出那少年甚多,再加上对七绝剑了然于胸,甚至比那少年还要熟练几分。少年的剑未动,林青青已知它发往哪里,剑一动她已跳出剑势的威力之外,知己知彼,那少年当然就碰不着她了。
  再说那少年,真像斗败的公鸡、咬败的鹌鹑一样,垂头丧气。那少年艺成下山,踌躇满志,没想到连败两阵,心说,“先败的一阵也罢了,虽然一招受制,但若使出七绝剑并不吃亏,怎么第二个小姑娘,年纪更小,七绝剑反而不管用了呢?”想到此处,冲着林青青一笑,“想必这位就是林青青小师妹了?”
  “喂,你别瞎扯啊!我们叠云峰不收男弟子的。”
  “行云流水苍疏清就是在下家师。”
  “我去过万峰山,怎么没见过你?”
  “那时我还未入师门。”
  “那你也该叫我师姐才是,怎么能叫我师妹呢?”
  “师—师—姐。”
  “你也有口吃的毛病吗?你说的是‘师姐’还是‘师师姐’,我叫林青青,你应该叫我青姐或者青青姐才对。”
  “对不起,我也就是刚学会这个口吃的毛病。”
  “这师弟不错,挺聪明的,什么都一学就会,怎么称呼你呢?”
  “简臻,叫我简师弟就行了,不知道师姐和这位姑娘要到哪里去呢?”
  “周姑娘,不口吃了嘛,你呢?”
  “师父让我闯荡江湖,并没有个一定要去的地方。”
  “跟我们一样,要不你就跟我们一路好了,这位周兮姑娘还想再看看你,应该还没有看够。”
  搞得周兮瞪了林青青一眼。
  于是这三人就结伴而行。
  本回完。

第三点四回  游历江湖之三点四

  闲话少叙,只见前面不远有个城池,他们就溜达了进去,他们一进去就看着了,在城门的边上贴着个招聘启事,上面的内容如下。
  “诚招女中豪杰一名,要求江湖一流高手以上修为,品貌端正,有较强沟通能力,年龄二十以下。有意者请与城西李员外联系,待遇从优。”
  在林青青的怂恿下,他们找到了李员外,原来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那李员外想给自己挑个女婿,打算比武招亲,所以找个枪手冒充小姐的丫头,代小姐比武。小姐干吗自己不打啊?打不了,不会武功。更关键的是,小姐是个傻子,而且长得又胖又丑。
  “这没什么难的,不知报酬怎么算?”林青青道。
  “若能招到乘龙快婿,老朽以百两黄金相谢。”
  “这生意划得来,简师弟,这儿你最漂亮了,你就装成个女的充一下吧。”
  “我可不干,好师姐,甭拿我开心,别的什么都行,这可不行。”
  “给你脸不要脸,那兮兮姐只好你充一下了。”
  周兮当然也不愿意这折腾,可搁不住林青青软磨死缠,只好答应了。
  要说了,这周兮去守擂,谁还赢得了呢?本来就没打算让谁赢,要不干吗找个武林高手呢?都是预先商量好的,周兮在擂台上,林青青和李员外躲在后面,李员外看中了哪一个,就告诉林青青,林青青再告诉周兮,然后周兮再那么假装一败,好事也就成双了。
  闲话少叙,话说这周兮走上擂台,冲着台下一抱拳,“各位父老乡亲、英雄豪杰,我家小姐年方二八,今日在此设擂招亲,哪位好汉若能打赢在下一招半式,就能和我家小姐在天共为比翼鸟、在地同结连理枝,佳叙秦晋之缘。”还佳叙呢,那小姐除了会咿咿呀呀的乱叫以外,连一个正经的字都吐不出来。
  下面这热闹了。
  “丫头就像个小仙女一样,那小姐会咋样呢?”
  “那还用说,肯定比丫头更漂亮了。”
  “这可难说,还能漂亮到哪里去呢?”
  “至少不会比丫头差吧。”
  “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打架吗?”
  “真人不露相,这可就难说了。”
  “我就不信,就她那吹吹就倒、洗洗就化、碰碰就散、弹弹就破的样子,别说打架了,拌嘴的时间稍长点只怕都会累得慌,说不定第一个上去的就巧了。”
  “说的容易,你怎么不上去试试啊。”
  “废话,我这都是有妇之夫了,我上去干吗呀?”
  ……
  不管下面的这通议论纷纷,已经有人登台了。只见这个人像喝多了一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而且眼里烟雨迷蒙的,走到周兮的面前,居然还说得出话来,“姑娘,请了。”
  周兮一愣,心说,“请了,什么请了?哦,是请我出手,你这样的还能打架吗,还知道哪边是北吗?”心中想着,飞起一脚,就把那家伙踹下了擂台,当然周兮几乎没有运功出脚,否则别说人了,就是铁也受不了那一脚。
  那家伙还是没有清醒过来,被周兮踢伤了?不是。那怎么了,又摔伤了?也不是。那家伙一见周兮走上台就晕了,从没见过这样的美女,自己是怎么上的台,又是怎么下来的,通不知道,现在脑子里还一锅粥呢。
  这时,又有一人上了擂台,是一傻大个,腰后别着一把刀。什么刀别在腰后呀?柴刀。这位刚打完柴,路过此地,也想凑凑热闹,没见那柴担子还一边搁着吗?本来想赶个早集,卖个好价钱的,觉得这里有便宜好占,就先上擂台来了,心中还乐,“嘿嘿嘿,人家都说我傻,讨不着媳妇,看我赢个又有钱、又漂亮的小媳妇回去,老娘看着一定高兴。谁讨不着媳妇呀?你才讨不着媳妇呢!”也不知这位又跟哪位怄上气了。
  还没忘了一抱拳,傻乎乎地冲着周兮说道,“能用兵器吗?”
  “能,什么兵器都能用。”
  这位也没客气,也没觉得寒碜,把柴刀拔出来,举过头顶,盯着周兮扫了两眼,好像是看看这棵桩子要从哪儿下刀方好,然后一刀劈下来,只见周兮没了。他可能是有点心急,用力猛了点,摔了个狗啃屎,柴刀也丢到了一边。不过您也甭说,看他的那股认真的劲头,要是能再耐心一点,不定就能自创出一套砍柴刀法来也未可知。
  那傻大个从擂台上爬起来,摸了摸脑袋、掸了掸衣襟、扑了扑屁股,把柴刀又捡在手里,心说,“我忘了你会跑,这次我不劈你了,我抡起来看你还怎么跑?”他抡圆了柴刀,在擂台上转了好几圈,把台下的观众吓倒了一片,生怕他的柴刀不小心脱手而出,落到哪位有福的身上也就见红中奖了,最后把自己也转蒙了,找了半天才看到周兮在擂台的边上站着呢。
  “我就不信劈不着你。”他真的急了,眼睛瞪得像铃铛一样,又冲了过去。周兮站在擂台的边上,那傻大个就自个儿冲下了擂台。
  “这倒省事,都这么着就好了,多谢代劳。”周兮琢磨。
  第三个上来的是个书生模样的人,周兮刚道了个“请”字,那人就扑通给她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可怜我吧,我不会武功,放我一马吧,我家境贫寒,上有老,下有小,不,上有老,下无小,若能和贵府尊小姐结为连理,我一定做牛做马、任劳任怨、擦屎端尿,什么都干,保证做个模范丈夫。”
  “我们家小姐招的是夫婿,不是佣人,你知道吗?”
  “话虽如此,可是你没见那些恋爱中人,都一个劲地往未来的丈母娘家跑吗?那是免费的钟点工,贵小姐若是屈尊嫁了我,我就不是钟点工了,我一定任劳任怨地做个长工,倘若有半句虚言,口不对心,就让我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你死了不值什么,但我们家小姐不就成寡妇了吗?”
  “求求你了,放我一马吧。”
  周兮心想,“放你一马,那不值什么,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是那员外瞧不上你,我也没辄。”想到这里,走进后台,跟员外商量了一下,然后拿了三把菜刀出来。
  “你既然不会武功,我就试试你的胆量吧,你站到那角的台柱前面,我这三把菜刀,一把贴着你的脑门而过,一把贴着你的左耳而过,一把贴着你的右耳而过,但我保证不会伤到你分毫,如果我的三把菜刀扔完,你仍然能站得住脚,那我们家小姐就是你的了,对你够优待的了吧?”
  说完,一把菜刀已扔了出去,只见那把菜刀慢慢悠悠地飘到了那书生的面前,在他的眼前上下左右前后地比划了半天,然后突然往上一翘,擦着那书生的头皮钉到了后面的台柱上,差点没把台柱砍折了。
  周兮还想甩出第二刀,一看不用了,书生的脚底湿了一片,尿裤子了,人也已经瘫倒在了擂台上,你要是走近一点用下鼻子还会有进一步的发现,他连屎都吓出来了,没办法,就这出息。不过周兮也真是够损的,那书生顶门上的头发全给削了下去,就跟败顶了一样,不过确实油皮没伤。两个家丁把那书生拖下擂台,扔到一茅厕里,“呆这儿吧,你,真臭,书真是白读了,真不懂事,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就算来,也不知道该先排泄利索了再来吗?真不讲卫生,你们这种读圣贤书的人不缺手纸的啊。”
  这会子又上来一位,这位可真精神,只见他腰间板带一杀,身板一拔,丁字步一站,昂首挺胸,冲着周兮一抱拳,“姑娘请了,不是吹,在下走南闯北,拳打南山猛虎剥皮,脚踢北海苍龙抽筋,横批:天下无敌。不是吹,以武会友,咱的功夫,不说是天下第一,也是天下第二了,只有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比咱略强那么一点点还不一定。咱的膏药,不是吹,那是祖传秘方。”
  听了这半晌,周兮终于明白了,这位是卖狗皮膏药的,也一抱拳,“请。”
  “姑娘,不是吹,这抬足不让步,举手不留情,不退方寸之地,不让毫厘之失,好拳脚,真功夫,击石石碎,蹬铁留痕,这武功一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胜负只在一线之间。不是吹,咱这膏药,那是祖传秘方,善治各种跌打损伤,药到病除,十个铜板一贴,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姑娘是不是也来一贴?”
  “我知道你们家的膏药好,可咱们家的姑娘不是嫁你们家的膏药的啊,要打败我才行,膏药再好也没用,请吧。”
  “姑娘,不是吹,在下不仅拳脚精熟,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也是样样精通。点钢叉,叉叉要命,吓倒梁山巾帼母夜叉;开山斧,斧斧凶猛,汗颜瓦岗英雄程老虎;浑铁棍,棍棍威风,不让大圣孙悟空;雁翎刀,刀刀精熟,堪比云长美髯公。”都什么玩意。
  “没人说你是吹,你怕什么?请吧。”
  “好狗不咬路行人,好男不跟弱女斗,在下只怕一不小心伤了姑娘。”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倘若本姑娘不幸真的被在下你伤着了,就算我倒霉,跟你没关系。你那膏药不要说十个铜板,就是十两银子一贴,只要你能伤着我,我也认买,好了吧!而且倘若你真的能伤着我,那也算是咱家小姐的福分了,请吧。”周兮真是不耐烦了。
  “姑娘,咱这口说无凭,眼见为实,凡事都得有个佐证,不是吹,咱这膏药——东院赵大爷——接招吧你。”
  只见他噌噌噌紧走几步,怎么,冲上来了?没有,退了几步。口中啊啊叫了几声,绷出浑身的力气,摆了几个造型。不知道的,还以为健美比赛呢?可惜他忘了这不是在平地上,拉个场子打把势卖艺啥的,不小心退大了些,站到了擂台边上,出脚不慎,一头撞了下去,这膏药也就算卖完了。其实也不能全都怪他,没办法,谁让擂台不那么够大,不够他吆喝的呢。
  林青青在后面看着,乐得差点没趴下了。
  下面也是一阵阵的哄笑。
  ……
  “我说哥们,刚就跟你说了,你要是上去,也不见得比这几位差什么呀。”
  “去死吧你,要上你上,我没武功但我有眼力,这还看不出来,这小仙女就是不露像的高人,还没出手就三个下来了,我上?我上什么呀?丢人啊。”
  “丢人不就是大哥您的专长吗?要不干吗让您上呢。”
  “去死吧你,你还有工夫在这里看小仙女摆擂台,嫂子不是让你出来给孩子买尿布的吗?再不回去当心嫂子让你跪搓衣板。”
  “你能看小仙女摆擂台我就不能看啊,上次你们家大嫂到我们家借搓衣板,都不敢借给你们,跪坏多少了都啊。”
  “比不了你,没见着卖搓衣板的,都在你们家门口摆摊的吗,你还不如把人家的摊子搬到家里去算了。”
  ……
  周兮在擂台上也颇为纳闷,“这比武招亲,也不是从未听说过,既然大家都同意这比武招亲一定要会武功,怎么连一个会武功的上来都没有?卖狗皮膏药的都来了,这到底是拉个场子打个把式,还是什么意思?不过看这人倒也还实在,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也三句话不离膏药的。”心中想着,这就来了一个会武功的。你怎么知道?其它的各位都是爬上擂台来的,而这位是窜上来的。
  瞧这位,骨瘦如柴,身高不足五尺,手使一把小板刀,这刀呀,真是丢人现眼,说真的,还不如那把柴刀威猛呢!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位,就算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七八了。
  周兮一愣,说道,“我们家小姐年方十六,你一个老头来凑什么热闹?”
  那老头答道,“姑娘这就有所不知了,现在最时髦老夫少妻了,这年纪大一些,知冷知暖、知疼知爱的,不是一般年轻人比得了的。而且尊小姐十六,鄙老朽六十,十六·六十,这叫对称,也叫顶真,多合适啊,连倒过来都一样,六十·十六,还是既对称又顶针,冥冥之中自有天作地合,真是没有更合适的了。”
  “可我们家小姐虚岁已经十七了,这该怎么说?”周兮。
  “太妙了,太完美了,十七——是妻,这个叫谐音,正是该嫁为人妻的时候了,有道是赶早不如赶巧,就算是我小老儿白捡了个便宜,谢谢了。”
  说完小刀一举,拉了个架子。周兮认识这一招,没准还见过不少次,邻家的小男孩拿着小木刀打架闹着玩,都这架势。只见那老头舞着小板刀就滚了过来,周兮早就不耐烦了,也气坏了,心说,“合适就合适吧,完美就完美吧,只可惜员外看不上你,傻小姐也没那个福分,就怨不得我了。”抬腿出脚,也不管是人是刀,一脚踢下擂台。您别说,这老头还真是有两下子的,也不是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在空中缩成一团,落地后骨碌了两圈就爬了起来,比那几位的落地明摆着的干净利落多了。
  “唵嘛呢叭咪吽,阿弥陀佛。”这一声佛号真言,吓的周兮一哆嗦,差点来一跟头,只见上来了一个干干净净、俊俊俏俏的小和尚。周兮心说,“和尚也来比武招亲?”
  “你一出家人,怎能比武招亲?真是太放肆了,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滚,免得自找麻烦。”周兮。
  “姑娘,您先别急,听我慢慢给你解释。这和尚也是人呀,也有七情六欲,谁是愿意作和尚的?不过是穷得没饭吃,不得已而已。放着,香喷喷,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摆檐下,美滋滋,穿不尽的绫罗绸缎显身上,乐呵呵,用不到的金银珠宝晃眼前,甜蜜蜜,看不够的娇妻美妾藏院后。去当和尚?去过那种袈裟虽阔口袋太浅,清粥淡食肠胃怪嫌,长夜孤灯身伴佛眠,口诵真经心早去远的日子?可不疯了!所以小僧打算趁着贵府尊小姐比武寻缘之机,还个俗、成个家,将来有个一男半女的,也是我和尚之后了。”
  周兮一时相当无语,觉得直接过去给那和尚来上两耳光虽然比较痛快,但这不是她的性格,正憋闷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骂回去的时候,就听林青青说道,“就他了。”
  这下周兮可高兴了,心说,“闹了这半晌,终于结局了。”当然不免也有些诧异,“你别不信这世道也真是够怪的,居然有人愿意招和尚为婿,都是那吴什么闹的,搞一和尚,人见人抢。不过也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凡事都强求不得。”
  只见那和尚挥拳击来,周兮抬臂一隔,然后就像触了电似的急往后跳,一个没刹住脚,当然周兮是装的,也摔到了擂台下面,但周兮摔的确实与众不同,根本就没有落地。可想而知,有这机会,可逮着了,下面有无数只手伸了出来,要把周兮托在空中,其实在他们的指尖距离周兮还有一渺米的时候,周兮就在空中翻身而起,重新回到了擂台上,周兮其实并不是存心辜负吃瓜群众的满腔热情的,她主要是害怕不小心砸伤了哪位或者哪些位,回去了以后还要编个谎要不没法交代,那就不太好了。
  要说别的摔下擂台的人就没人接啊,也太不厚道点了吧,还不厚道没人接呢!躲都还来不及呢,都担心忘了担心地怕被砸着的,多晦气啊,谁也不愿意中这个头彩。不过你也别太怨天尤人,毕竟颜值就是正义嘛。
  周兮也来不及对周围吃瓜群众的热情表示感谢了,刚回到擂台上就急忙口中念道,“哎呀呀呀,真是高手啊,若非小和尚少侠你手下留情,我这条胳膊只怕已经废了。”
  那和尚听着纳闷啊,嘀咕,“这都哪对哪儿啊?怎么就摔下擂台了呢?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可胳膊简直比铁还硬,我这半边身子现在还麻碌碌的没感觉呢。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小姐是我的了,真是飞来横福,多半是那小姐看上了我的俊俏还有我的文采飞扬。”他就猜错了一点儿,其实是那员外看上了他的“才貌双全”,不是那小姐,在那小姐的眼里,啥才呀貌啊的麻烦不,别说他了,就是简臻,只怕跟猪也差不多少。
  周兮终于松了口气,心说这通闹腾终于算是结束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有凑热闹来的,一只猴窜上了擂台,下面还有人喊,“抱拳。”然后那猴就直起了身子,向周兮抱了个拳,跟着就上来了个耍猴的。
  那人也一抱拳,“姑娘请了,小可迟来一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参加补测,我对自己的实力和条件还是很有信心的,都是这猴崽子不听话耽误了时间真误事啊,要不我第一个就来了。”
  “你们确实来迟了,没机会了,不管是那猴想招亲,还是你想招亲,都来迟了,虽然它比你到的还稍早一点。”鉴于今天的这遭经历,周兮已经不觉得猴子招亲有啥不可能的了。
  下面一阵哄笑,那人也悻悻地下了擂台,可是那猴真是不听话就是不肯下去,人越多它越是来劲,整个就是个人来疯,一直冲着下面龇牙咧嘴地扮着鬼脸,还爬到那小和尚的秃头上,双爪合十、参拜四方,搞得那小和尚十分紧张,生怕被那猴爪不小心伤了自己的玉面朱唇破了相就不怎么好了,一时也确实又增添了不少热闹。
  又闹腾了一阵,猴子终于被请下去了,这女婿也被请进去了,林青青三人不见了员外,看到一丫头,问道,“你们这女婿也找到了,员外呢?给我们酬金,我们好走人。”
  “呸,你们还有脸要钱!刚新姑爷一见咱家小姐,就吓得晕过去了,口吐白沫,现在还人事不醒呢,这要是出了人命,只怕老爷都要跟着吃官司,酬金的事你们就别想了。”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闹了这半晌,结果一点报酬都没有,你们讲不讲理啊。”
  “别跟我讲理,跟我讲理没用,老爷吩咐过了,把你们打发走就行了,一个子儿都没有,要钱你们自己找老爷要去,我又没钱给你们,还欠着我三个月的工钱没给呢,我找谁要去啊。”
  这三人一合计,“不给没关系,晚上自己来拿就行了。”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半夜三更,这三个劫匪出动了。他们也不穿夜行服,想穿也没有,临时哪儿找去?也不蒙面,翻入李员外家的围墙,到处踅摸了半天,也没发现金银珠宝藏在哪。后来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有人把守的小院。点了看守的穴,里面就一间小空屋。周兮比较仔细,发现屋内有一个翻板,下面是个地窖,里面堆满金银财宝,只黄金就有几大箱,这几人琢磨,“这么多,也拿不完呀。”
  于是林青青就用墨宇剑在最靠近的围墙上掏了个洞,钻了出去,向四外踅摸,发现一乞丐蹲在墙脚,正望着她瞧,她招招手,那乞丐莫名其妙地跑了过来。
  “跟你说件事,别不相信哈,有金子要不?”
  那乞丐看了看墙上的破洞,明白了,也乐坏了,连连点头,“不要那是傻子,我们是乞丐,我们穷,可我们不傻,别老拿我们乞丐当傻子好不。”
  “要就好,我是白担心了,去把你的乞丐朋友多找几个来,这儿的金子太多了,几个人搬不过来。”
  “你确定一个人搬不完吗?别看我比较瘦,也营养不良,可力气大的很,我看就不用别人了吧。”
  “用,绝对用,听我的话没错的。”
  那乞丐将信将疑、依依不舍地走了,一会就领来了一大帮乞丐兄弟,好多人还睡眼惺松的,可一看到金子,眼睛全睁得不能再大了。告诉你,如果是捡金子的话,谁都不会觉得累,也不用你紧催着的,一会那些金子就被抢光了。穷人不一定就更不贪,也许只是没有贪的机会,或者没有贪的能力。要知道,贪也是一种能力,就像练武一样,并非人人都能达到同样的高度的。
  这三人也在腰包里塞了一点金银,也不回客栈,本来就没打算回去,直接溜了。
  无事一路行来,有路是走,无路也是行。要说那小金兽呢?林青青一直抱着它?还是它一直在跟着跑?都不是,太招眼了,林青青把它收到了飞碟里,放进了锦囊。神吧!小金兽比锦囊大得多,放到飞碟里,就能跟着飞碟一起变小。当然也别担心小金兽自己一个人会觉得寂寞,飞碟里其实可以比外面热闹多了,甚至里面也有适合狗狗猫猫们玩的游戏。
  闲话少叙,这一日,这三人来到了一个山庄附近,匾上写着惊雷山庄。林青青听谁说过,庄主是江湖人称搅海哪吒的吴庆岩,在江湖上名声还不错,也算个侠义道的人物。林青青心想,“既然是闯荡江湖,多认识几个人也是好的。”她也不跟谁商量,也不走大门,直接跳到人家门楼之上,扯开嗓子就喊,“行云流水苍疏清高足简臻,茅山老仙段九天之师玄孙女周兮拜庄,着个有气的出来答话。”
  那两个一愣,拜庄?好好好,有什么办法呢?你既然划出了道,我们也就只好跟着走了。
  这搅海哪吒吴庆岩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简臻、周兮。本来嘛,这二人初出江湖,又没什么功绩,知道的人根本没几个。但那茅山老仙和行云流水是什么名头?赶紧一溜烟的跑出来,迎到门口,“二位少侠里面请。”让到里面坐下,林青青也不客气,跟着坐下了。吴庆岩一愣,他当这林青青是这二位哪位的丫头呢,心说,“这丫头架子够大的,居然跟主子一起坐,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这就叫奴随主贵,你又不能跟她说,‘起来,谁让你坐下了。’人家主子都没吱声,我跟着搀和什么,还是装没看见吧。”
  “二位少侠光临,真是让寒庄蓬荜生辉。”
  简臻没办法,只好跟着客气几句,“老庄主过谦了,久闻老庄主大名,如雷贯耳,路经贵庄,特来拜会。”其实他都不知道这位老庄主是谁,直向林青青使眼色,林青青装没看见,当然其实看见了,还嘀咕,“又不是没长嘴的,不会问啊。”
  这吴庆岩心中琢磨,“这少年的口气可比那丫头客气多了,听了那丫头的几句话,我还真以为祸不单行了呢。”
  没办法,刚如雷贯耳,简臻就接着问道,“实在冒昧,请问老庄主如何称呼。”
  “老朽吴庆岩,老朽寒门不幸,倘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二位少侠包涵。”
  “吴老庄主有何为难之事?在下或许能有·些微效劳之处。”
  “此处北去几十里地,有一行仁寨,寨主自称替天行道施恩众,其实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结识的都是些见不着点光亮的人。那少庄主施爱心比他的父亲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几日前小犬恰逢那少庄主作恶,实在看不下去,出手将其打成重伤,据说回去后不久就死了,但小犬也身中剧毒,虽良药用尽,如今只有一口气在,只怕不久于人世。”
  简臻一指林青青,“这位姑娘带着良药,据说灵得一塌糊涂,只怕能救令郎之命。”
  吴庆岩满脸诧异,说道,“这位姑娘是?”
  简臻答道,“这位姑娘就是叠云峰十指乾坤邹宇芮老前辈的高足,和落翠山霹雳神掌万敬一老前辈,以及家师万峰山行云流水苍疏清皆有半师之谊,并得到茅山老仙段九天老前辈唯一真传的武林第一高手,江湖人称飞云小仙林青青林少侠的是也。”他更啰唆不是?
  吴庆岩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心说,“我的妈呀!原来是这小祖宗,怪不得这么大口气,这么大架子。”其实林青青哪有什么架子、口气,她不过是觉得好玩而已。
  林青青开口了,“他还能吃东西吗?”
  “勉强还灌得一些下去。”
  “那就不用劳我亲自出手了。”说完,从蓝色的小瓶内倒出一粒丹药,“把这个给他灌下去,一时三刻就好了,”为了更保险一点,还忍不住加了一句,“倘若不行,我再出手不迟。”
  那吴庆岩拿着那粒丹药,进了后堂,一时出来,脸上颇有喜色。
  “多谢林少侠恩赐灵药,犬子业已转醒。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青青道,“老庄主不必客气,有话请讲,有屁快放。”
  “那行仁寨的施恩众因杀子之恨,带人亲自登庄,约定明日与敝庄决斗。据老朽所知,那施恩众有三个黑道上的朋友,武功深不可测,老朽虽然也请了——”
  “什么武功深不可测?你在用激将法是不是?”
  “林少侠,老朽岂敢有这种意思。”
  “不用说了,我林青青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这事我们管定了。”
  “多谢林少侠。”
  “怎么只谢我一人?”
  “多谢简少侠、周少侠。”
  简臻和周兮就看着林青青自编自演,也没办法,谁让她年纪又小,又顽皮,武功又高,而且说起来,简臻是师弟,周兮更矮着两辈。当然,没这么算的,只能这么说说而已,否则,那邹宇芮也就不仅仅只是林青青的师尊了,别忘了,邹宇芮比茅山老仙那也是矮着一辈的。
  闲话少叙,第二日,恶人登门。一共百十来号,为首的四人,三老太太,另一稍年青一些的老头,估计就是施恩众。双方就在惊雷山庄的大院里对峙。先打了三四仗,反正也不是主角登场,互有胜负,也不必赘述。然后就见那三老太之一走了出来,那老太很高,又极瘦,像个衣服架子,胳膊比常人长出一截,手指又细又长,还有那指甲,足有一寸长。这边也跳上去一个,是位前来助拳的朋友,武功也不错,只怕并不弱于丐嫂多少,只一招,那老太就伤此人于爪下,而且那爪上有毒,借着功气攻出,受伤者立刻脸色青黑。
  林青青嘀咕了一声,“烦死了。”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瓶,扔给吴庆岩,“有人中毒,就给他喂一粒。”又对周兮说,“兮兮姐,你去对付他吧。”
  周兮欺身上前,伸手向那老太的手上抓去。那老太不闪不避,也不怕你欺近,甚至都没太运功,她手上有毒,抓过来不是找死吗?但她忽视了,周兮带着蛇鳞手套呢,那宝贝刀枪不入,当然更不怕毒了,一招就擒住了那个老太。当然就算那老太避了,也未必躲得开就是了。周兮可不像林青青,一跟人动手,一个劲地玩,不是迫不得已,根本不愿伤人,周兮在这个问题上是这样想的,“同情坏人,那就是伤害好人。”只见她力透指尖,那老太喷出一口血,就向后倒飞了出去。当然林青青心中有数,她一直在暗中保护着惊雷山庄,否则这样的高手在院子里动手,即使还没有施展开,没有拼尽全力,只怕惊雷山庄也要变成废墟,不要说惊雷山庄了,就是吴庆岩那种水平的武林人物只怕也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于担心,武林高手拆房子容易,建房子也容易,比我们今天的机械化建设都更有效率,毕竟能力摆在那里了,其实这些门派拆拆建建的很正常,因为他们经常打架,虽然能力所限,不一定总是在废墟上重建,但建房子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而且像惊雷山庄这样的武林门派,地面建筑基本上都是摆设,它们的实体主要都在地下深处,一般至少也会建在地下十米深处,有多深一般看自己以及自己周围的人,比如仇家的修为,像一般的武林人物的修为都超不过丐嫂,建在地下五十米深处一般就很安全了,其实大部分门派都建在地下十至二十米深处,因为这样修为的武林人物才有资格或能力创建门派,而修为更高的要更少许多,并不常见。
  周兮的这一下可真把对方全镇住了,突然另一个老太冲着周兮说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飞云小贼林青青。”
  “飞云小贼也是你叫的?你还不配和她动手,我就足以对付你了。”
  那老太脸上露出一股怨恨之色,“好,这愁我们姊妹仨先记下,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就撤了,没想到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吴庆岩少不得大摆筵宴,留他们多盘桓几日。林青青觉得离开叠云峰已有一两个月,就打算回去了,周简二人还不想回去,仍然一同行走江湖,至于去了哪里?如果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说也不迟。
  林青青坐着飞碟回到叠云峰,见到师尊的时候,还抱着小金兽。邹宇芮这个乐,心说,“这丫头第一次下山,带回一只小火鸽,第二次带回些含羞草,这次带回一只小怪豹子,她要是老是下山的话,叠云峰上不知还要添出多少东西来。”
  欲知它事如何,且候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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