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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鹰扑盆地(上)

  片头同,略。


  45年4月,南京(字幕),小雨。南京城街景,镜头顺街道向外推,停在垃圾场。

  垃圾场脏乱不堪,几具人体遗骨。一尸体用席卷着,一只饿鹰在腿上啄食。

  另一只饿鹰飞来,与正在啄食的鹰打架,赶走了先前在此啄食的鹰。

  后来的鹰在尸体上急切啄食,抬头,死命下咽从尸体上啄下来的腐肉。


  4月11日,南京日军最高司令部大厅。冈村宁次、小林浅三郎和鹰森孝,均肃立。

  室外小雨淅沥。小林浅三郎宣读任命状:兹任命内山英太郎中将为大日本皇军第十五军司令官兼中部军区司令官,即日返回本土任职。任命原满洲第十一师团师团长鹰森孝中将为大日本皇军中国派遣军第十二军司令官。

  鹰森孝“啪”的立正,弯腰低头:感谢天皇陛下信任,感谢总司令官提携!

  字幕:鹰森孝,新任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日军中将

  冈村宁次等走向沙发,边说边走边坐:十二军司令部于4月9日移到了南阳城西北的张庄,在内乡县城设立了战斗司令指挥所。你和内山君的交接,就在内乡进行吧。

  鹰森孝刚坐下,忽地站起:哈以!

  冈村宁次示意鹰森孝坐下:你到了南阳,要在一个月内,将重庆军赶到西坪镇以西地区,建立地方亲善政权,将南阳经略为大日本皇军进攻四川的前哨基地。

  鹰森孝再次站立:哈以,决不辜负总司令官的厚望!


  4月12日。重庆,陕西汉中,李宗仁和白崇禧通电话。

  重庆,白崇禧:德公,日军又一次阵前易将。原满洲第十一师团师团长鹰森孝,已经接替了日军驻南阳的第十二军司令官一职。

  汉中行营。李宗仁:我已经听说了。这个鹰森孝,参加了对南京城30万遇难同胞的大屠杀,于我四万万同胞来说,可是血债累累,罪不容诛!

  白崇禧:因为屠城有功,攻占南京时,鹰森孝还是个大佐,三年后即升至中将。

  李宗仁:这是个老牌军国主义分子,也是个侵华的急先锋。

  白崇禧:由鹰森孝接任十二军的司令官,豫西鄂北一带是难得安静了。

  李宗仁:世界潮流,浩浩荡荡,一往直前,势不可挡。就是再有他十个、二十个鹰森孝,也只会是螳臂当车,飞蛾扑火!


  4月16日,内乡县城日军十二军战斗司令指挥所。内山英太郎一人呆呆看地图。

  内山英太郎,表情复杂,喃喃自语:南阳,南阳,南阳。

  地图上清晰显出“南阳”。一个巴掌“啪”地拍在地图上标注“南阳”的地方。


  镜头拉起,鹰森孝的面孔。中山源夫站在一旁。鬼子进村音乐。

  鹰森孝:今天是昭和20年4月16日。你立即通知我十二军各师团长、旅团长,让他们马上拟定下步作战方案,于4月20日以前,派人到南阳城司令部报告。

  中山源夫:哈以,我立即通知。


  4月16日,延安枣园,毛泽东的窑洞。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研究战情。朱德坐,毛泽东走,周恩来站立。

  周恩来:让内山英太郎回国任职,是冈村宁次给内山英太郎趋炎附势的大礼,明显有刺激湘西方面日军将领的意思,但恐怕也有冈村宁次见好就收的意图在里边。

  毛泽东:这说明,冈村宁次对豫西鄂北局势,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朱德:不过,让鹰森孝接替十二军司令官,看来冈村宁次是想让这只恶鹰继续实现日军进攻四川、攻占重庆的企图。

  毛泽东:新官上任三把火。鹰森孝到了南阳,肯定会耐不住寂寞,一定要先给冈村宁次一个拜见礼,以报答主子的重用提携之恩。



  4月16日下午5点,淅川县西坪镇,国军戒备森严,不时有汽车进入,军官走动。

  镇公所院内,一棵榆树满树翠绿。胡宗南和王仲廉散步交谈。

  胡宗南:日军阵前换将,实出乎意料之外。我原以为西峡口之战刚过去,日军会消停一段时间。李宗仁主任对日军败而不馁的分析,非常深刻,值得我们好好学习领会。

  王仲廉:由鹰森孝来接替十二军的司令官,日军恐怕还会继续向西进犯。

  胡宗南:西峡口的隆隆枪炮声,怕是难以停息下来。

  王仲廉:既然冈村宁次如此看重西峡口,我们自然也得奉陪了。

  胡宗南:所以,我才选定在西坪镇召开这次高级军事会议,把我一战区的司令、军长都请来,一起研究西峡口防线的重新布防问题。


  4月17日上午,南阳府衙院内,中山源夫陪鹰森孝视察南阳城。周围戒备森严。

  中山源夫和鹰森孝从内向外走。中山源夫:这里,是南阳元代以来地方行政长官行使管理大权的地方,有将近700年的历史了。

  鹰森孝,看着府衙:中国的文化,我很有兴趣。冈村总司令官嘱咐我,到了南阳,要尽快做好军事展开,建立地方亲善政权。关于前者,我已经在着手准备。对于后者,中山君有何高见?

  中山源夫:依我看来,南阳人性情刚直,宁折不弯。控制豫西南人,单靠大炮和刺刀,大大的行不通。

  鹰森孝:现在的中国人,是几千年前中国人的孝子贤孙,只知道尊崇古人,效法先人,讲求忠孝仁悌。在卧龙岗上,一千多年来都供奉着诸葛孔明,那是中国人心中的聪慧神灵。我打算投其所好,公开朝拜,表示对中国先贤的热爱,以消除中国人仇视皇军的心理。

  中山源夫:鹰森君真是个大大的中国通。

  鹰森孝和中山源夫走向轿车。


  延安枣园,毛泽东的窑洞。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研究战情。

  毛泽东:这些日本的所谓中国通,是日本人自己封的,他们只知道迷信武力,崇拜武力,根本不了解我们中华民族,对中华文明一个个都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没有仗打,不去打仗,他们就如丧考妣,活不下去了。

  周恩来:日军十二军常驻南阳,看来是要长期占领南阳,伺机向西进犯。应根据日军表露出来的这种战略企图,对中原战局作进一步的调整。

  朱德:王树声的河南人民抗日军,张爱萍的新四军四师,已经在豫西和豫东站住了脚跟。李先念师长也于这个月初率领五师主力进入豫南的确山。目前在河南境内,除了南阳还没有我军直接进入,其他地方,都有我们八路军和新四军的力量存在。

  毛泽东:日军侵犯南阳,蒋先生最多是在西峡口一带守住一个正面防线,南阳盆地必遭日寇蹂躏。南阳既已沦为敌占区,我们八路军和新四军当然都应该进去,必须进去。


  4月17日上午,淅川西坪镇,国军31集团军指挥部,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高级军事会议。胡宗南、王仲廉、曾万钟、孙蔚如、吴绍周、赖汝雄、刘茂恩及第27军、第一军、第90军、第15军军长等高级军官与会。胡宗南和曾、孙两位战区副司令长官坐在上位,其余左右分坐。王仲廉坐左排第一位。胡宗南站立讲话。

  胡宗南:诸位,20天前,我一战区刚开过一个高级军事会议,20天后,我一战区移师西坪镇,在王总司令的豫西南前线指挥部,再次召开高级军事会议。目的就是针对冈村宁次阵前换将,开个战地思想鼓动会,发动诸位分析战局,提出建议,准备恶战。


  4月17日,上午,南阳城墙上,鹰森孝和中山源夫边走边谈。

  中山源夫,拍着城墙:这种古代土木建筑,是支那人对付皇军最常用的手段。

  鹰森孝,骄狂大笑: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高大的南京城墙照样不堪一击。企图以这样的工事阻挡皇军前进步伐,大大的好笑。

  中山源夫:支那人过于迷信过去,故步自封,拒绝变革,屡屡酿成悲剧。

  鹰森孝:所以,支那人不能解决支那人的问题。中国的问题,应该由大日本帝国替他们解决,只有我们大日本帝国,才能解决好中国的问题。

  中山源夫:司令官的见解,真是太英明了!

  鹰森孝一脸自傲,抬头看天,冷笑。龟田小队长音乐。


  4月17日,上午,西坪镇,第一战区长官司令部高级军事会议继续进行。

  胡宗南:下边听一听王总司令对西峡口战场敌我兵力状况的分析。王总司令,请。

  王仲廉,站起:从兵力对比看,日军在豫西鄂北有10万多人,但用于西峡口战场的兵力,不会超过6万人。我军在兵员上大大超过了日军。但是日军侵略成性,骄狂跋扈,或许很快就会对西峡口发起新的进攻,继续其西犯企图。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西坪镇,很可能就是日军竭力要进占的重点进攻目标。

  胡宗南,站起:对,我选择西坪镇作为这次高级军事会议的地点,就是请大家在这里都闻一闻浓浓的火药味。


  南阳城。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鹰森孝和中山源夫坐在沙发上,继续交谈。

  鹰森孝:在我看来,内山君是个稳妥有余而猛力不足的指挥家,虽然取得了老河口-西峡口战役的胜利,却未能按照时间表进行。下次皇军开展进攻,要汲取单路进击的教训,使重庆军陷于顾此失彼的状态,坚决打破重庆军的防线。


  西坪镇,第一战区司令部高级军事会议继续进行。

  胡宗南站立讲话:冈村宁次派鹰森孝来指挥南阳和鄂西北战场,那是黔驴技穷,困兽犹斗。校长告诉我,从国际大局看,日军已是强弩之末。我们可以对日军进行精神战,还可以采取八路军敌驻我扰的战术。我已命令战区后勤总部,近两日内将兵库中的轻重机关枪、喷火器、弹药,全部运到西峡口,对日军坚决实行以钢对钢的策略。


  南阳城。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鹰森孝和中山源夫坐在沙发上,继续交谈。

  中山源夫:重庆军和八路军大大的不同。八路的战术,令人防不胜防,大大的可怕。

  鹰森孝:冈村总司令官专门告诉我,南阳没有八路。

  中山源夫:总司令官说得很对,南阳的八路,三年前让蒋总统消灭得干干净净了!


  4月上旬某天上午,河南确山,新四军桐柏山根据地。一处民房内,一张小方桌,李先念、任质斌向王子英、孙荣檄等交代任务。

  李先念站:谁说南阳没有八路?八路军和新四军原本是一家,我们就是南阳的八路。你们回去以后,要尽快发动群众,组织抗日武装,开展抗日斗争。

  孙荣檄:我们坚决按照师长的指示开展工作。

  李先念:南阳的群众基础很好,去年6月,我们选派十几位南阳籍干部回南阳,在当地组织抗日武装。听说有的同志回去才3天时间,就建立起了100多人枪的队伍。

  任质斌:是南召县的几个同志。

  李先念:有这样的工作成效和发展速度,小鬼子自然是命不久矣,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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