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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风苦战(上)

  片头同,略。


  1945年4月2日凌晨5点多,淅川关田,国军62师指挥部。滴滴答答的电报声。

  鲍汝礼急速来到地图前:这是哪一支日军部队?为什么要攻打毛堂?

  参谋长:真是牛魔王的兵,连奇带怪。日军主力都在内乡的西峡口和淅川东南部,毛堂又不是通向荆紫关最近的道路,却突然冒出来一支日军部队,去对毛堂进行攻击?


  4月2日凌晨5点半,西坪镇,31集团军司令部,场景如前。王仲廉、朱镇淮等。

  王仲廉打电话:好,我立即通知相关各部,迅速查明情况。

  王仲廉放下电话,急步走向地图,边走边说:鲍汝礼师长报告的情况非常重要。朱参谋长,据你初步判断,日军攻打毛堂,是不是要从这里偷袭荆紫关?

  朱镇淮:从目前的战况看,日军在淅川的行动,都是围绕荆紫关展开的。毛堂是淅川通向荆紫关的两条大道之一,不排除日军企图由此进占荆紫关的可能。

  王仲廉:毛堂这条大车道,除了大华山一带具有理想的阻击条件,可以凭险固守,翻过了洛阳坡,就找不到对我有利的地形,来阻击西犯之敌。

  朱镇淮:如果日军翻过洛阳坡,就能一路西进至寺湾,局面就难以收拾了。

  王仲廉:绝对不能让日军越过大华山,必须加强大华山一带的防御部署。如果日军越过大华山,那就追着日军的屁股打,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给我拖回来。


  4月2日凌晨5点半,淅川县城,日军战车第三师团司令部。山路秀男和向田崇颜。

  向田崇颜:上坂联队长报告,毛堂佯攻于今天早晨4点钟准时展开,163联队主力目前正在向大石桥进击。其中联队轻骑兵部队已于昨天夜里向清风岭挺进。

  山路秀男:重庆军有什么动静?

  向田崇颜:重庆军依然在原地固守,没有任何动静,可能还在做梦吧。

  山路秀男:让重庆军在睡梦中去享受胜利吧。只要占据了大石桥,抢占了清风岭,皇军就能在淅川战场形成全面优势,重庆军必然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愁斯岭受挫之耻,关田受阻之辱,就能得以彻底洗雪。


  4月2日晨近6点,淅川关田,62师指挥部。鲍汝礼和张学卿及几个军官。桌上摊着军用地图,马灯亮着,室内鸦雀无声。鲍汝礼坐在椅子上,对着地图一动不动。

  通讯兵进,向参谋长递电报。参谋长看后:鲍师长,根据我侦察人员报告,日军昨天夜里已部分脱离关田防线。除毛堂外,现在石燕河、石门观一带也发现有日军行动。

  鲍汝礼看了参谋长一眼,没有应声,稍停,一拳砸向地图:就是清风岭!

  众人看着鲍汝礼,默不作声。

  鲍汝礼转身对众军官:大家看,毛堂和大石桥,一个在北,一个在南,都是通往荆紫关的重要通道,但就毛堂镇本身的地理位置而言,并不是控制毛堂至荆紫关这条大车道的咽喉地带。如果日军要从毛堂偷袭荆紫关,完全可以置毛堂的少部分地方武装于不顾,直接向大华山和洛阳坡进发,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去对毛堂发起进攻。

  师参谋长:嗯,鲍师长分析的有道理。

  张学卿:这说明日军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鲍汝礼:日军的真正目的,是攻占大石桥,占据清风岭,与淅川县城的日军遥相呼应,牢牢控制这一地域,保证日军沿丹江大道安全西进,实现进占荆紫关的图谋。


  4月2日凌晨近6点,淅川横沟一民宅内,马灯亮,119师指挥部。刘广信手拿《孙子兵法》在室内踱步,桌上放《论持久战》、《战争论》等。其他人在一旁。

  刘广信对通讯兵:给我接62师鲍汝礼师长。

  鲍汝礼正和其他人讲话。站起,拿起无线电话:我是鲍汝礼。

  刘广信用无线电话:我在想,日军进攻毛堂是假,其真实意图,是攻占大石桥,抢占清风岭,玩的是声东击西、偷梁换柱的把戏。

  鲍汝礼:请刘师长明示。

  刘广信:以目前的兵力部署,日军不可能脱离原来的进攻方向,再去开辟淅川北部战场。只有攻占大石桥,抢占清风岭,才是日军最为可行的作战方案。

  鲍汝礼:刘老兄,你我所见完全一致,我马上向王总司令报告。


  4月2日上午7点,西坪镇,第31集团军司令部。汽灯已熄,但桌上蜡烛仍亮。

  朱镇淮:鲍汝礼和刘广信二位师长认为,日军的真正进攻目标,应是大石桥和清风岭,特别是要占据清风岭。从侦察到的情况来看,163联队主力的确在向大石桥方向移动。这也确证了鲍、刘二位将军的判断。

  王仲廉:山路秀男是要通过控制这一战略要地,打通进入荆紫关的通道,为日军西进提供战略屏障。立即向鲍汝礼的62师,刘广信的119师,崔贡琛的36师发布命令,让他们改变战斗部署,相互配合,坚决粉碎日军进占荆紫关的作战企图。


  4月2日上午12点,天空阴沉。关田,鲍汝礼向营以上军官安排军事行动。

  鲍汝礼站着:这次日军行动确实非常机密,给我们造成了很大被动。按照王总司令的命令,我军必须立即行动,坚决粉碎日军抢占清风岭的战略企图。现在请参谋长下达作战命令。

  参谋长站起,指地图:我62师直属营及第一团,立即由关田经泉水沟、纸坊沟,向丹江东岸进发,然后挥师南下,抢占清风岭。我62师第三团不再驻防荆紫关,立即东进清风岭,与我62师主力一起,牢牢固守清风岭一线。

  鲍汝礼:荆紫关镇的防务,由36师崔贡琛师长接管。同时崔师长的部分兵力将部署在大石桥丹江西岸,一是隔江监视日军的行动,二是远炮支援我军防守清风岭。


  4月2日上午12点,天空阴沉,横沟,一民宅内,刘广信、杨团长等召开会议。

  刘广信:王总司令命令我们,立即向大石桥进发,一是造成日军的恐慌心理,二是配合鲍汝礼师长,从南面协防清风岭,确保清风岭不落入小鬼子之手。

  民团杨团长:咱们走的有点晚啊,要是小鬼子抢先占了清风岭,咱们该咋整哩?

  刘广信:真要是出现了这种情况,咱们就得像一根楔子,卡在大石桥和清风岭之间,使这两地的小鬼子不能相互支援。现在我命令,全体弟兄立即出发,撵着小鬼子的屁股,向大石桥方向前进!


  《救国军歌》响起。细雨蒙蒙。刘广信率国军部队在山谷沟地向大石桥行进。

  山顶云雾缭绕,鲍汝礼牵着马和部队一起在山脊上艰难行走。士兵衣服被淋湿。路窄湿滑,一匹马从山顶摔到沟底。鲍汝礼站在一山崖拐弯处,指挥部队前进。


  4月3日深夜,细雨蒙蒙,日军一中队在阿南石根督促下,抢占清风岭。

  阿南石根挥刀:快,快,快,抢占了清风岭,就能占领荆紫关,胜利大大的有。

  日军士兵狂呼乱叫,胡乱开枪,向山顶冲去。

  小鸟、野兔、野猪、梅花鹿等被惊,在黑夜里四下乱飞乱窜。

  一头雄性梅花鹿呆头呆脑停在树林旁,接连两声枪响,梅花鹿飞快跑开。

  清风岭恢复平静,陷于一片模糊。


  4月3日晨6点半,清风岭全景,西南濒临丹江,隘口断壁如削。字幕:清风岭

  清风岭山顶,天空阴沉,冷风嗖嗖。上坂胜及滨坂、阿南石根等站在峰顶。

  上坂胜:吆西,清风岭,荆棘遍地,山崖陡立,不愧是丹江旁边有名的险关。

  阿南石根:中国有句成语说,大日本皇军一个人站在清风岭上,一万个重庆军都走不过去。

  上坂胜:吆西,阿南君文化水平提的高高的,进步大大的快,这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皇军占领了清风岭,就像用一只大手死死卡住了重庆军的脖子,牢牢控制住通往荆紫关的道路,荆紫关就唾手可取了。阿南君,你的功劳大大的。

  阿南石根:感谢联队长夸奖。上坂君像猴子,指挥精明精明,我终身敬佩。

  上坂胜:重庆军企图利用险峻地势与皇军对抗。现在地利也到了我的手里。阿南君,你是有名的“帝国壮士”,由你坚守清风岭,我非常放心。

  阿南石根:哈以!我的没有文化,也没有心眼……

  滨坂大队长:阿南君,你是没有心术。

  阿南石根:哈以,我没有心术,也没有心眼,只知道执行联队长和大队长的命令。

  上坂胜:大大的好,你固守清风岭,我在大石桥,为你形成坚固的防御屏障。

  阿南石根,挥拳:清风岭,一定牢牢攥在大日本皇军的手里。

  滨坂对阿南石根:你马上派人,到山下寻找粮食物资,准备长期固守清风岭。

  阿南石根:报告大队长,我的士兵正在行动!


  4月3日晨,山下一村庄,鸡叫声此起彼伏。村民有的刚出门,有的在河沟洗脸。

  突然几声枪响。狗乱叫,鸡乱飞。村民惊恐万状。

  在河沟洗脸的村民拿着擦脸抹布飞跑过来:小鬼子进村了,小鬼子进村了!

  村里的木门一个个吱咛打开,村民慌慌张张跑出:到哪了?到哪了?咋整哩!

  清风岭日军士兵甲乙丙丁等胡乱开枪,冲进村内。有的踢开房门,向屋内冲去。

  一些村民向村外逃,后面是砰啪的枪声。有的村民被打死,其他继续往前跑。


  日军冲进村民家中,翻箱倒柜寻找物品。有的逮鸡牵牛拉猪,有的寻找粮食。

  两个日本兵在一农户家找到半缸小麦,找不到袋子,从破床上揭下烂被子、烂单子,把小麦倒在上面,用绳子捆起来,然后用枪托砸碎粮缸。

  一窄小破院子,低矮鸡笼前,一老太太头发蓬松坐在地下抱一母鸡,一日本兵抢,老太太不松手,鸡子乱叫。另一日本兵过来,把枪口对着老太太脑门,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老太太脑门流血,倒地,松手,日本兵抢过老母鸡。

  母鸡嘎嘎乱叫,日本兵拎起鸡腿向墙上猛摔。鸡惨叫,日本兵继续摔,鸡头摔烂。


  清风岭日本兵甲乙丙丁向后冲到一牛棚,棚内一头大牛,一头出生不久的小牛。

  日本兵甲指牛狂笑:吆西,牛肉,牛肉的有,我的见到牛肉了,咪西咪西的!

  牛惊恐。日本兵乙:牛肉,你想要咪西哪里?

  日本兵甲:我咪西牛屁股。你抓牛的脑袋,我割牛的屁股。

  日本兵乙抓住牛缰绳,日本兵甲过去用刺刀在牛屁股上剜肉。

  牛大叫,蹦跳。日本兵丙、丁哈哈大笑。小牛乱抖。

  日本兵丙对丁:牛舌头是大大的美味。我要咪西小牛舌头,你来帮忙。

  日本兵丁答应,扑过去把小牛按倒,掰开牛嘴。日本兵丁用刺刀割下牛舌头。

  日本兵甲、乙依然在牛屁股上割肉,鲜血淋淋,牛惨叫。日本兵狂笑。


  赶往清风岭的路上,几路国军正在进发。

  沿丹江边的大道上,鲍汝礼和部队一起行军。鲍汝礼骑在马上。

  一国军军官从后面骑马过来,下马,敬礼:报告师长,我62师驻防荆紫关的第三团汪团长已经和国军36师崔贡琛师长交接完毕,正在向清风岭进发。

  鲍汝礼:好,通知部队,快速前进,赶在小鬼子的前面,抢占清风岭。


  清风岭山下,日军赶着十几个老百姓,背着粮食,赶着猪羊牛,牛身上驮着粮食和砍下来的牛肉,许多牛肉有毛皮。两个老百姓抬着棉被包着的粮食。

  日本兵甲乙丙丁,一个枪尖挑三只老母鸡,一个挑5个牛舌头,一个腰缠几件衣裳,一个肩上披几个花单子,在后面一晃一晃走去。《平原游击队》鬼子进村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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