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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空城制敌(下)

  4月1日下午4点多,日军163联队正向关田进犯。上坂胜坐在车内,一颠一簸。

  通讯兵中尉骑马赶到,急急来到车窗旁。

  上坂胜:还有什么情况?

  通讯兵中尉:山路师团长急电,关田和鹰嘴石崖一带发现大批重庆军。

  上坂胜紧张,赶忙从车上走下,接过电报:关田为什么有重庆军,是否原来情报有误?如此我163联队面临被前后夹击的危险,快快向师团长报告,向木村师团长报告。


  《救国军歌》响起。一条山间小道,鲍汝礼和众多国军骑兵骑马向西奔驰。

  镜头绕过一座山梁,山另一边较宽的山路上,日军163联队正在行进。

  刘广信和国军士兵一起,在日军走过的路上急行军,追赶上坂胜联队。

  鲍汝礼等骑马前进,镜头显示超过了行进的日军。


  4月1日下午5点,关田。一农户院子内,国军62师召开营长以上军官会议。

  鲍汝礼站立:我31集团军司令部刚刚破译了山路秀男和木村经广两个日军师团长今天上午通话的内容,确认了日军快速奔袭荆紫关、占领荆紫关的战略企图。关田和鹰嘴石崖,是现在小鬼子极力要打通的战略要道。我62师守住了关田和鹰嘴石崖,就能够确保荆紫关的安全,否则……

  张学卿忽地站起:师长放心,我团一定能够守住关田,绝不会出现否则的后果。

  与会营长:坚决守住关田。保证不让关田落到日军手里。

  鲍汝礼:好!我鲍汝礼不是人杰,但一定誓作鬼雄。此次战斗,师指挥部就设在前沿阵地,守不住关田,我成仁在先!

  国军通讯兵进:报告师长,王总司令电话。

  鲍汝礼答应一声,急急向外面走去。

  西坪镇,王仲廉手拿无线电话:关田、鹰嘴石崖防线,关系到荆紫关的安危,你们一定要坚决守住关田,不使日军向西前进一步。

  关田,鲍汝礼手拿无线电话:我已做好阻击准备,坚决迎击日军。请王总司令催促68军暂编36师崔师长,迅速向关田移动,包抄日军。


  4月1日下午6点,淅川县李官桥镇公所。山路秀男和向田崇颜。向田崇颜踱步。

  山路秀男打个哈欠,刚坐下,日军通讯兵进到室内:报告,军部急电!

  山路秀男:念。

  通讯兵:重庆军第68军暂第36师崔贡琛部正由湖北羊皮滩向关田移动。王仲廉有可能企图合围163联队于关田一带。令163联队迅速脱离关田,另寻他路,奔袭荆紫关。

  山路秀男立即站起,接电报,走向地图:重庆军到底是怎么了?

  向田崇颜示意通讯兵退出。向田崇颜:崔贡琛是皇军的死对头,去年就是他在鸭路山沟阻止了皇军进攻南阳城。

  山路秀男,转过身:立即为163联队制订新的行动计划。

  向田崇颜,思考,指地图:清风岭,是扼控江北公路的制高点,地势险峻,战略地位大大的重要。控制了这一战略要地,就能保证皇军顺利经过江北大道,奔袭荆紫关。

  山路秀男:吆西,很好。不过必须首先使163联队跳出重庆军的围追堵截。

  向田崇颜:淅川北部的毛堂,也是通向荆紫关的战略要道。皇军声东击西,佯攻毛堂,吸引重庆军北上,163联队主力停止西进,机密由石燕岭南下大石桥。

  山路秀男:吆西,命令上坂君,立即改变行动方向。吉松联队到了哪里?

  向田崇颜:已经逼近淅川县城的叶沟、秧田防线。

  山路秀男:命令吉松大佐,随时准备抽出炮兵,支援清风岭作战。

  向田崇颜:哈以,我的马上落实。

  山路秀男:奔袭清风岭,要出其不意,保证皇军就地获得食用物品。


  4月1日晚7点,天已黑,一树林空地,上坂胜和163联队军官围在一起。

  上坂胜用手电指地上地图:山路师团长命令,我联队主力向大石桥方向机密行进,占据清风岭,扼控进入荆紫关的丹江公路,然后挥兵西进,在4月5日前攻下荆紫关。为此联队轻骑兵部队立即向清风岭进击,第三大队尾随于后,及时跟进。

  阿南石根和第三大队长站立:哈以!

  上坂胜:第一大队扮作联队主力,经石门观北上毛堂,佯攻毛堂,造成重庆军的错觉,吸引重庆军北上。然后回师清风岭,协防清风岭。

  稻田大队长:哈以!

  上坂胜:为了不让重庆军发觉皇军的真实意图,要造成皇军准备强攻关田的假象。其他皇军部队原地休息待命,明晨4点钟以后,随时准备出发。

  其他日军军官:哈以!

  上坂胜,自信:这一次,我要把重庆军彻底甩开,在大石桥和清风岭以逸待劳,彻底打垮重庆军的意志,打败鲍汝礼,打败刘广信。


  4月1日夜,农历十九,一轮圆月刚刚升起,一片寂静。淅川县城内上演空城计。

  县城的城墙上,守军士兵紧张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停走动瞭望。

  县城内,一万多名居民在士兵组织下开始撤退。人们扶老携幼,连背带扛,赶着牛羊,逮着鸡鸭等,静悄悄地向城外的山上撤去。


  通往淅川县城的路上,日军在月光下行军,接近淅川县城。(鬼子进村音乐)。


  皓月当空,县城内,人们在掩埋粮食、家具等带不走的东西。

  一靠街不大的门面房内,一中年居民身边放一大两小3个装满的粮袋。面对多半缸带不走的小麦,捧捧看看,恋恋不舍,转圈叹息。

  一背枪民团士兵走来:别人都走了,就你不走。赶紧走,赶紧走。

  居民:这半缸小麦我真舍不得扔啊!

  士兵:小鬼子来了命都没有球了,东西算个屌?别贪财不要命。

  居民:挣点东西难哪,见年我就指望这点陈粮才能接济春荒啊!

  士兵:东西扔了以后再挣,拿不走了赶紧毁掉,总不能留给小鬼子。快走,快走啊。

  士兵离开。中年居民咬牙,跑到厕所,提一桶人粪尿,倒在粮食上。

  中年居民不解气,又咬咬牙,褪下棉裤,背着镜头向缸内尿尿。

  尿罢,转身掖好棉裤,很满意的样子。然后肩扛一大粮袋,大粮袋上放一小粮袋,再手提一个小粮袋,压得站立不稳,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向前走。


  4月1日夜11点多,淅川李官桥和淅川县城附近,吉松喜三和山路秀男通电话。

  吉松喜三手拿无线电话:报告师团长,我联队官兵进展顺利,已经逼近淅川县城。

  山路秀男:攻打淅川县城,要接受进攻南阳城和西峡口市的教训,一开始就把3000名皇军兵力全部用上,彻底打垮县城守军。绝不能再出现久攻不下的局面。

  吉松喜三:哈以,我保证一鼓作气,攻下淅川县城。

  山路秀男:明天凌晨4点钟,我赶赴淅川县城,亲自督战。


  淅川县城居民成群结队来到县城西边的大山里面。


  吉松喜三指挥日军在淅川县城外悄悄埋伏起来。(鬼子进村音乐。)


  城墙上的几个守军对空打了几枪。埋伏的日军惊恐。守军悄悄从城墙撤下。

  淅川县城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几只老鼠在街道上悠闲地爬来爬去。


  西边山里,月光明亮。从淅川县城转移出来的老百姓集合在山山洼洼。有的站在山上遥望淅川县城,有的睡觉,有的抱着或用绳子牵着鸡猪等。很多人冻得打颤。

  月亮在云彩中穿行,时明时暗。


  4月2日晨4点,日军对淅川县城发起进攻。大炮轰鸣,城内火光冲天,浓烟翻滚。

  山路秀男和吉松喜三站在一起。吉松喜三举起指挥刀:向着淅川县城,逃刺给给给!

  日军坦克向县城进攻,隆隆前进。日军端枪跟在后面,嚎啕大叫,向县城冲去。

  吉松喜三跟在冲锋的日军后面,手握指挥刀,向前走去。(鬼子进村音乐)

  日军快冲到城墙下,城墙上一枪不发。

  音乐停,吉松喜三面露惊慌,举刀:停止前进!

  所有进攻日本兵立即卧倒。战车马达未息,在原地冒烟。

  吉松喜三走回山路秀男跟前:报告师团长,我皇军将士勇猛进击,已经攻到淅川城下。但守军不见任何动静,情况异常。我命令部队暂停进攻。

  山路秀男:吆西,你做得很对,重庆军花样大大的有。命令炮兵,继续轰击。

  日军炮火再次对淅川县城进行攻击。炮弹掉落各地,响声震天,地动山摇。


  县城街道上,一群老鼠吓得四下乱窜。一发炮弹打来,几只老鼠被炸上了天。


  4月2日凌晨4点,62师指挥部,刘广信和鲍汝礼通无线电话。室内均点马灯。

  刘广信哈哈大笑:鲍老弟,你这个空城计唱得好啊,避免了百姓的损失,还为围歼日军赢得了时间,过河洗脚,一举两得,称得上是诸葛孔明再世了。

  鲍汝礼:这台空城计也是众位仁兄一起登台,才能上演成功。我先谢谢刘师长了。

  刘广信:为了打鬼子,应该应该。不过,我们这些唱戏的看戏的都高兴,那个攻城的司马懿,可就是粗碗渣子剃头,难受死了。


  淅川县城,日军仍在阵地上卧倒,日军大炮继续轰响。一群老鼠被炸上了天。

  炮声停止,卧倒的日军一起爬起来,哇哇大叫,跑步冲锋。行至离县城城墙100米处,城墙上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吉松喜三赶紧举刀下令:停止攻击,卧倒,赶快卧倒!

  所有士兵立即卧倒。月亮从云层露出,天地一片银辉。


  4月2日凌晨4点多。山路秀男满脸横肉发颤,咬牙切齿:八格呀鲁,这是空城计,空城计。豫西南人,狡猾狡猾的。快速冲进县城,占领淅川县城!


  日军冲进城内,城内硝烟弥漫,举目凄惨。炸塌的房屋熊熊燃烧,满街老鼠乱爬。

  一只受伤的老鼠被炸掉两条后腿,在地上慢慢爬行,地上留下两道血印。

  山路秀男气冲冲走过来,大皮靴正好踩在断腿老鼠上。

  山路秀男等走过,被踩死老鼠特写。旁边仍是日本兵走动的皮靴,都踩在老鼠身上。

  叠加字幕:为了消灭日军有生力量,淅川守军在一个夜晚,将城内10000多居民悄悄转移出淅川县城。这是中国八年抗战中,中国军队主动实施的唯一一个空城计。


  4月2日凌晨4点多,山中雾气升起。一处帐篷,日军163联队司令部,里边滴滴答答的电报声,叮铃铃的电话声。帐篷外,上坂胜幽灵般走动。周围日军站岗。

  帐篷掀开,透出光亮,接着合上。通讯兵中尉出,走到上坂胜面前:报告,第一大队对毛堂的佯攻,在凌晨4点钟准时进行。

  上坂胜:吆西,让他们打得越激烈越好,让重庆军相信,我真是在攻击毛堂,真的要从毛堂奔袭荆紫关。命令联队所有官兵,立即行动,向大石桥一带进发。


  4月2日凌晨5点,天空阴沉,淅川关田,62师指挥部,一盏马灯灯亮很小。鲍汝礼盖着毛毯闭目养神。一参谋在一旁值班。

  突然电话响起,值班参谋拧大灯亮,拿起话筒:喂,我是师部。

  鲍汝礼醒来。值班参谋:报告师长,有情况。

  鲍汝礼立即掀掉毛毯,站立起来,走过去抓起电话:我是鲍汝礼,请讲。什么,毛堂出现日军,正在猛攻?嗯,嗯,好,继续监视,有情况马上报告。

  鲍汝礼放下电话,又重新拿起:快,给我接顾军长,要快,要快!

  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在黑夜里清脆、焦急、响亮。


  《红旗颂》乐曲(第二段)响起。第八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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