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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青葱岁月☉(四)相思

  • 作者: 琼台月影
  • 发表于: 2015-03-26 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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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考期就到了,在考试的头天晚上,她给哥哥打电话,让哥哥明天一定来观战。哥哥说:“放心,早就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到。”

   第二天一大早她在大门口看到哥哥下车,她一把就把哥哥拉到学校内的路边小公园,去说悄悄话。而我只能在考场门口,焦急的等待她。他们一起过来后,她向我挥了挥手:“进考场吧,我也去了。”说完转身向自己考场走去。我觉得她今天怪怪的,但又说不明白,看她眼圈红红的,似乎是刚哭过。我真想拉住她问个清楚,可时间已经不允许了,看她渐走渐远的背影,也只得满腹孤疑的也向自己的考场走去。

   第一场考完没见她,中午没见她,晚上也没看见她,便忍不住问娟子,而她却嘲笑地说:“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她考完就被哥哥接走了,说是住亲戚家里,怕影响她第二天考试呢。”

  心想:“既然有哥哥接送陪伴,一定比在学校安静,她吃好睡好,就一定会考出好成绩。”所以便放心的投入自己的考试。第二天过关斩将一路顺风,下午早早地就潇洒愉快地走出考场。然后选了个显眼的地方坐下,等待张军和娟子,当然更等待我心中念念不忘的柔儿。

   谁知当他们走出考场,看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相互拉着就想逃跑。我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抓住张军不放。娟子急说:“你抓他干嘛?你的柔儿早被哥哥接走了,看来考得不错,还邀请我们有时间去她家玩呢。” 我想也是,她那么柔弱,坚持这么久也真够难为她的,真该让她好好休息了,等两天再去看她吧。

   回到家先刷洗一顿,又饱餐了一顿妈妈做的丰盛晚餐,然后倒头就睡,直至第二天中午方起。胡乱洗把脸,到厨房把留给我的饭菜吃了,然后坐在电脑前登上QQ,想看她在线不。刚上来打开空间,便看见她好友说说里有这样几句话:同学们,柔儿在此祝大家都考出好成绩,考上心仪的大学!亲爱的同学们,我们共同走过三年的岁月,柔儿说声谢谢了,谢谢三年来大家对我的关心与照顾!再见了,同学们,柔儿好舍不得大家啊......后面是一个哭的表情......

   我的头嗡一声就懵了,几天来她的表现历历在目,在脑海里轮番上演,当时只觉得怪怪的,却无暇去细想,现在看来她一定出什么事了。要不娟子为何每次的话都闪烁其词?为何他们看见我就想跑开?顾不得多想,抄起电话打过去:“柔儿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何要骗我?她现在哪里?无论如何我今天要见到她!”

   张军无奈地说:“那你去人民医院门口等着,我们马上就到。”我挂上电话骑上电动车,风驰电掣般地向人民医院奔去。等他们一到我们三人一起去护士站打听,跑了几个科室的护士站,终于有护士说:“前天有个晕倒的考生,是被她哥哥送来的,后来就转院了,至于转到了那里,只听说是北京,不知道哪个医院。”

   张军和娟子这才说实话:本来柔儿在一月前就开始不舒服了,她只是勉力坚持着。第一怕影响我的心情与考试,第二也怀着侥幸心理,想自己也能参加考试。事先她和哥哥已商定好,万一不能参加考完,如何退场才不至于引起大家的注意与慌乱,因为她不想影响到同学们的心情而致使考试失误。果然,那天第一科考试一半柔儿就晕倒了,只是那考场没人认识她。老师一叫李雨柔家长,哥哥便告诉他要封锁消息,也悄悄发短信给张军,让他千万不要告诉我。

   我一听霎时头就大了,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双手抱头不由两行眼泪就落下了。娟子也坐在旁边哭着,只有张军还算冷静,拍着我肩膀安慰说:“星宇,别难过了,我们想想办法,不行明天我们去她家里打听吧。”

  “我现在就去!”说着便转身就走,张军一把拉住:“天都这时了,你怎么去?”

   我大喊:“我骑车去,我就不信赶不到她家!”

   张军急中生智:“对了,你不有哥哥电话么?先打个电话问下吧!”我一听也恍然大悟,赶快拿出电话,可手哆嗦得翻不出号码,张军一把接过拨号,良久才听客服说:对方正在通话中。过会再打,已经关机了。我脸一下子煞白,明白她再也不想和我联系了。我不知怎么回的家,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已是日升三竿。我揉下眼恍惚做了一梦,猛然想起昨天的事就翻身起来找电话,拨号想证实一下到底是真还是梦。仍然是关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暑假,这日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过,每天浑浑噩噩,垂头丧气,无精打采,足不出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吉他反复地唱那首《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是不是还会牵挂她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每次唱着唱着,就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这样日复一日地耗着,尽管张军和娟子无数次来劝解我,并为转移我的思绪邀请我去参加舞会,或同学朋友的生日派对,都遭到毫不留情的拒绝。平时能歌善舞的我,像这种场合一定是每场必到的。然而,现在我终日被思念与痛苦无情地煎熬着,无处诉说,无处发泄。

   一天下着大雨,也许是天气所致,只觉得好憋闷,胸膛似乎要炸开了。我便不管不顾的打车跑到郊外,在旷野里奔跑着,喊叫着,痛哭着,责问老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我何罪之有,让我受此熬煎?小小的柔儿又招谁惹谁了,让柔弱的她饱受病魔的折磨!直至筋疲力竭,扑倒在田间的麦草上,让风雨尽情地浸蚀我,吹打我。后来,便昏昏然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雨何时停的,我被冻醒,睁眼看见一轮皎月,挂在中天,再看四周,尽是半人深的秋庄稼,而自己却躺在路边地里的麦草上。便慢慢起身走上公路,才觉得衣服已被风吹得半干,浑身潮漉漉的,鞋袜也湿湿的,而地上的野草又打湿了裤脚,缠在腿上。

   站在路上我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也不记得这是哪里,也不知道时间。想起时间猛然想起手机,打开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许。我跌缺跌撞撞地走过一个村庄,看见有条公路,便紧赶几步,在大路上拦了辆车。到家已近五点,我悄悄进卫生间扔下一身潮漉漉的衣服,冲了澡倒头就睡.......

   当我醒来已是第四天下午五点多了。睁开眼到处是一片白色,转了下僵硬的身体,眨了眨眼才看清是在医院。父母和娟子看我醒来,同时关切地俯身问我话,我只是无力地摇摇头,又闭上了眼。一周后我出院了,到家我站在镜子前,自己也被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目光呆痴,骨瘦如柴,面无血色,虚弱不堪的人,就是那个生龙活虎的我么?据说我曾昏迷了三天三夜,且高烧不退,母亲吓得直哭。可三天就会把我整个人变成这样么?

   从此,我似乎变得沉稳了,成熟了,当然也沉默了,不再容易冲动了。但仍是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弹着吉他唱那首《嘀嗒》。日子漫漫地滑过,八月的一天有人喊快递,出去拿来一看是南京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无动于衷地把它扔在客厅的茶几上,回自己卧室双手抱着脑袋默默地想:只要柔儿能好好的回来,我宁愿不上大学,明年陪她复读,陪她一起考试........

   看看已到八月中旬,我每隔几天就给哥哥打电话或发短信,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不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这天我正对着柔儿的照片发呆,猛然听电话响起,一看是哥哥的号码,刹那我的心狂跳起来:“哥哥,是你吗哥哥?”“嗯,是啊,是我。让柔儿和你说话吧!”

   我一听此话就站起来振臂高呼:“啊!柔儿,是柔儿!太好了!”然后轻轻把电话放在耳上,只听一个微弱的声音:“星宇,通知书下来了吗?你考得如何了?你可不要做流星啊!我也不要看流星雨,你要做一颗恒星,知道吗?”

   我连连答应:“知道知道,我甘愿为你永远做恒星。我考上了南京大学,只是如果没你的消息,我就不去报到了。你怎这么狠心呢?连个消息都不给我,我几乎要疯了!”想起这两个多月所受的煎熬,不由泪如雨下,泣不成声,而她也说不下去了。接着是哥哥的声音:“星宇,别难过了,一切都过去了。再等半个月我们就回家了,一切到家细说吧。你也好好准备下去报到的事,回家见了面叙叙旧,你就该走了。明年我们柔儿复考也报你那所大学,你们仍会在一起的。”

   以后的日子是在疯狂的欢喜中度过的,每天跑得脚不落家,见同学朋友时,总不自觉地把柔儿挂在嘴上,有时自己都感到好笑。父母说我又还魂了,这么久也憋坏了,所以也不管我,只是为我默默地打点着离家的衣物和用品。转眼十来天了,打电话问:“柔儿那天回来,我去火车站接站。”敲定了日子和时间,就掰着指头算......

   好不容易盼到了日子,我、张军、娟子相约着,早早就进站等着了,直到张望的脖子都酸疼了,才等来了载着柔儿的那趟火车。张军和娟子怕柔儿乘车累了,就催着他们快上回家的公交车,然后挥手而别,说过两天去看她。而我,却坚持一定要亲自把柔儿送回家,哥哥无奈只得默许。

   到家柔儿已经很累了,躺下就睡着了,我趁机到街上找个旅馆订了房间,告诉哥哥我不走了,要好好陪柔儿几天。哥哥劝不住只得随我去。

   就这样毎天陪着柔儿,告诉她张军和娟子双双考上了郑大,还说好羡慕他们能在一起,并告诉哥哥说:我想和柔儿明年一起再考。

   哥哥却说:“你们都还年轻,不要轻许诺言。尤其柔儿今年才刚满十七周岁,严格地说还未成年。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你们给自己定一个期限,比如十年或八年,在这几年里你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道路,在生活中都会有各自的成长和沉淀,如果十年八年后,你们确认仍爱着对方,那么,我一定把柔儿亲自交给你。这样对双方都好,也不会给对方造成伤害,你们的友谊也不会因此改变,不也很好吗?即便最后走不到一起,你们也无愧在青葱岁月里,有过如此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作为美好的回忆,也足可以欣慰了。”我不能否认哥哥话说的很对。但我心仍不服,并暗暗发誓:不管柔儿能否上大学,只要她好好的,我一定回来娶她!

   这几天她和哥哥一直催我走,可我舍不得离开,迟迟没有动身。直到要去报到的前一天,父母的电话不停地催促,哥哥和她也着急地催我走。临行前我拉着她的手:柔儿,等我,无论是否能考上大学,我只要你好好的等我回来!当着哥哥我没敢说出要来娶她的话,但我私下已和她说过多次,我想她是懂的。

   第二天父母和张军、娟子,还有其他几个要好的同学都来送我,临上车前几分钟,我悄悄告诉娟子说:“请转告柔儿,请她一定放心,我一定要回来娶她!”

   登上火车向大家挥手告别那一刻,两行热泪顺着我面颊,潸然落下,并喃喃自语着:柔儿,我的柔儿,你一定要记着我的话,无论将来怎么样,你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娶你,做我的新娘,一定啊!

   一声气笛长鸣,火车载着我离开了家,离开了生我养我的父母,离开了我生活十九年的城市,离开了我深爱的柔儿,离开了我刻骨铭心的、美好的青葱岁月,向着南方那个陌生的、遥远的城市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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