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四夜，行囊整饬，欲行。拂拭旧物。尘霜满鬓。回溯前尘，镜幻如耶。曾以踌躇满志。欲以彩笔闻名天下者，而今世事多艰，事无所成。大有虎落平阳，龙困浅滩之感。丈夫屈厄，抚剑悲咤。众谓有士不遇，英才沦没。果如是乎？余或谓非也。但书生命薄，宿世福浅。所堪者何。尽人事，听天命。唯此而已。料想而今，逾三载未得成篇。心源废井。抱膝天问。尚能诗乎？相顾无言。因以为作。
夜阑书剑枕边横，客况明朝辞帝京。
九陌人争驰骏马，十年寡守醉棋枰。
搜肠每喜赤心在，揽镜时悲白发生。
幸赖幼麒聊自咏，兹游何惜烂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