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地

酒瓶被砸碎时
酒便和污水躺在一起
穿过空气 我看见
苦杏仁织成了密布了罗网
而气味是另一种丢失的质感
它被焚毁在冬天的壁炉里
当酒失去她的皮肤 她只剩一顶帽子
盖着被打翻的摩登时代——
——许多羊皮纸和糖果灰烬

在酒瓶完好时
我曾温驯地透过它
憧憬一个琥珀色的世界
它有着隐隐绰绰的烈性
它需要的答案
是让每个人都跳舞的
一张门票
跳向开始发酵的紫罗兰……
……于是我饮尽
可沉醉是一种善意的谎言
在所有的街道都枯萎后
我就能找到新鲜的酒

酒瓶碎了
时间的烟雾开始弥漫
纯白如同夜晚
在另一个故事里
我把自己当作孤岛的信
酒瓶就成了苦涩的船
轻得只有重量
大海逐渐失明
我用诗捞不起月亮
于是像上一个楚国人一样 我刻舟
用纪念失去的方式
庆祝从未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