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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悲凉笔触书写人生苦难命运

  • 作者: 西岩
  • 发表于: 2015-01-19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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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缩影

完成于1934年的中篇小说《生死场》于1935年在鲁迅的帮助与支持下,在上海发表。

《生死场》是萧红的成名作,使她一举成为引人注目的左翼作家。小说以“九·一八”事变前后沦陷的东北乡村为背景逼真地反映出农民,特别是底层女性的悲剧性人生命运,以及他们的觉醒和反抗。正是在这一大背景下,萧红在心灵的一隅,用生命贴近现实,以先觉者的悲凉笔触书写人生苦难命运,展示人生的荒凉感。

鲁迅和胡风分别为《生死场》的第一版写了序言和后记:

“北方人民的对于生的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女性作者的细致的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明丽和新鲜。”----鲁迅

“我们才能够真切的看见了被抢去的土地上的被讨伐的人民,用了心的激动更紧地和他们拥合。”----胡风

 

(二)生死演绎

作者在《生死场》中用了散文化的结构章法,触笔地写了季节的更换,年代的轮回,但时间的自然流转却没有提供为情节发展所需的因果关系,因而,哪里的生活只是一个个各自相对独立的场景之间的空间组合。

 

第一章“麦场”主要写二里半找羊。

一开始以城外“一只山羊在大道边咀嚼榆树的根端”引出,二里半家的山羊走出的羊棚,这不仅凸显出在战火焚烧的肥沃的黑土地上山羊缺少草料,啃食树皮,也连带的引出了当时的社会背景,农民的贫苦,地主阶级的残酷剥削和压榨。

高粱这是东北平原上当时主要的农作物,而高粱地又是罗圈腿等一辈草帽孩嬉闹出没的天地。

白菜地里疾步穿梭的跛脚二里半忙着找自家的山羊,树条编成的围墙里麻面婆在荫影中洗濯衣裳,夏日的午间虫鸣不歇,袅袅炊烟……这一农村的真实写照座落在了作者的视野里。

午后时刻二里半带动左邻右舍上阵寻羊,会旅行的山羊在集体的不懈努力重回家园。

故事中同样引出了赵三和王婆,社会地位底下的女人无穷命运在月亮升起的时刻故事流水般的在夜空里延展开来。幽灵一般兴奋的王婆在电闪间或仿佛看到了孩子的悲惨凄叫和一个苦命女人的麻木。

早晨,雨没有落下,彩虹高悬,农人又开始各自田间忙。

男孩子歌声响起在林端:“昨晨落着毛毛雨,……小姑娘,披蓑衣……小姑娘,……去打鱼。”感动了姑娘。

 

第二章“菜圃”写金枝与成业的恋爱。

“菜圃上寂寞的大红的西红柿,红着了。”小姑娘们开始摘取柿子,金枝也不例外的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可是金枝在成业口哨的引力下,仿佛她是一块被引的铁跟住了磁石,走向了男人等待的静静地河水弯,在那里他们的灵魂和肉体交织在了一起。

迷迷荡荡的故事被成业的婶婶发现了,这一切为后来的明媒正娶增加了活力。

纸窗渐渐的发白,渐渐可以分辨出窗棂来!进过高粱地的姑娘一边幻想着一边哭。

中秋节过后,田间变成惨败的田间;太阳的光线渐渐从高空忧郁下来,阴湿的气息在田间到处撩走。生米渐渐煮成熟饭的时候,金枝的身体表现出不同,最后被他的母亲发现了,可是故事已经开始,无法阻止,成业只好请了二里半来说媒人,结果没成。最后在金枝的请求之下,母亲的心渐渐系在了女儿的身上,答应着这门婚事。

 

第三章“老马走进屠场”写了王婆卖马。

深秋带来的黄叶,赶走了夏季的蝴蝶,凄沉的阳光,晒着大道两旁的秃树,田地好像没有感觉的光了毛的皮革,远近平铺着。

老马走上进城的大道,屠宰场的屠刀早已等待这个残老的动物。马行在前面,王婆随在后面,两旁秃叶的树,惨厉风变,脱去了灵魂一般吹箫着。老马一步一步接近屠场,风声随伴送老马归去。

看似老马跪进屠场,实则写着“九·一八”事变后沦陷的东北大地,人类活生生的生命在日本人进村后的迹象。

屠刀下生命的鲜血洒满墙壁,逝者瞑目,生者看到了高挂的头颅,罪恶的鬼脸,地主阶级不惜的榨取血汗,仿佛痛苦是没有代价的,是关进铁笼子的短暂时刻。

 

第四章“荒山”写月英的死和“镰刀会”。

冬天女人们像松树子那样容易结聚,坐满了王婆家的炕,谈闻哗笑,引针纳线。每个人为了言辞的引诱,都在幻想着自己,每个人都有些心跳;或是每个人的脸都在发烧。

“九·一八”事变前后的乡村,人们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只有物质来充实他们。

打鱼村最美丽的女人月英,生就一对多情的眼睛,每个人接触他的眼光,好比落到棉绒中那样愉快和温暖。可是在冬日严寒的催逼和病魔的威胁下她的生命日渐衰微,他的丈夫同样没有尽到一个男人的责任,对她熟视无睹,还盼望早点死去。

一个女人不分白天黑夜的被病魔蛰伏,现实太残忍,一个人在炕头宛若一个人和一个鬼安放在一起,彼此不相关联。

一个长时间里修造了一段更长的路途,不幸的月英停止了一切思维,被人们抬进棺材和棺材一起横过荒山,葬在了荒山下。

死人死了!活人计算着怎样活下去,于是赵三,李青山他们秘密的开始了组织参与抗日义勇军进行抗日,组织镰刀会斗地主和恶棍。在贫困条件下,无法获取枪支弹药,他们购买了五把镰刀组成了“镰刀会”,但急于求成,赵三出事了,被关进了局子接受教育。

渐渐地关于“镰刀会”的事情也就淡化了,赵三的牛也送进了市场。

又是一年二月间,山上的积雪现出毁灭的色调。荒山上开始人来人往。农民们蛰伏的虫子样又醒过来,继续在压榨之下出卖自己最后的一息力气。

 

第五章“羊群”写平儿成为牧羊童的命运。

山顶像是开着小花一般,绿了又红了,出卖劳力的平儿追打群羊跑遍山野,不时骑羊欺负为了生存而拾野菜的小女孩,不时和他们一起耍笑……好景不长,没有命运主宰权的平儿被雇主辞退了,只好跟着父亲赵三进城卖鸡笼,这样的日子他感到自在,可以在城里喝到豆腐脑,可是鸡笼在养鸡时期过后生意就冷淡了,赚钱的机会也停止了。

有意无意之中二里半又给平儿说妥了一家牧羊的,就这样为了生计,为了不被地主压榨翻不过身,平儿又开始了骑在羊背上牧羊的日子。

 

第六章“刑罚的日子”写女人生产。

农家午后的草堆上,温暖在哪里蒸腾起来。全个农村跳跃着泛滥的阳光。微风开始荡漾田禾,夏天又来到人间,叶子上树了!

暖和的季节,全村忙着生产,黄昏的时候,房中放下窗帘和幔帐,着起了烛光,金枝等一些有孕女人快生产了,在炕的中间尖叫着,产婆早已请来。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中国苍凉的大地上,医疗的低水平和人们对于医治的期望却与不幸的遭遇碰撞,罪恶的灾难降临到祖国人民的身上,帝国主义的入侵,使人们无法正常生活,女人难产,感受世态炎凉。

窗外,夜色拉下帷幕,屋内妇人为了生产疲惫着。

四月里,田庄上绿色的世界里,人民撒着汗滴。

 

第七章“罪恶的五月节”写王婆服毒,小金枝惨死。

五月节来临,微风不敢惊动黑色的夜画,没有蛙鸣,也少了虫声。王婆散开头发,幽魂一般立刻停止了最后的气息。这是罪恶的降临,凄惨的女人生命终止,她的丈夫忙着开始在乱坟岗中(乱坟岗子是地主施舍给贫苦农民们死后的住宅。但活着的农民们常常被地主驱逐,使他们提着包袱,带着小孩,从破房子走进更破的房子。有时被逐着在马棚里借宿。)找位置,村人凄静的掘开了坑子。

癫狂的“五月节”。窗子打开,在阳光的照耀下,王婆的胸口开始跳动,她没有死,慢慢的在毒性稀释和释放中醒了过来,罪恶的鬼脸与生命斗争,地主阶级的压榨是广大劳动人民不时丧失生命。帝国主义的走狗学会了撕咬自己的主人,广大的土地上黑暗充斥。迷信的人们无处伸冤,饶庙求平安。

过节的气氛渲染着人们的灵魂。出生一个月的小金枝被他的父亲(成业)摔死了,带着怨悒和众多的鬼魂一起开始在乱坟岗子中游戏。

地主划定的园地里,不知撒干多少悲惨的眼泪?无辜的生命不是一个人能够挽救的。

棺材、坟堆、坟场……死寂的印象催逼着广大人民加快步伐。

 

第八章“蚊虫繁忙着”写王婆一家的故事。

肥绿的叶子,园林这些夏日的景象唤起了王婆诗意的心田。无法阻止的蚊虫以盛大的力量骚扰者劳动人民。

各种袭击之下,人们开始放弃种植,为了生命和家园,不得不秘密联络。

 

第九章“传染病”写传染病勃发,死尸茂盛起来。

众多的蚊虫不分白日黑夜的侵袭着人们,传染病在蚊虫传播之下和放大的太阳一般勃发起来。

小鬼子学会了拿小孩子实验,狰狞的面目,罪恶的鬼脸,同样周围挤满了麻木的国人在看热闹。

失望,绝望……

人们耳朵里恶劣的传闻不断,乱坟岗子里人流拥挤,棺材一片,地主家食人的野狗成群,撕咬着累累白骨,咀嚼着碎骨发响,疯狂了世态。

生命终止,庄稼惨败不堪,东北的大地上硝烟燃起。

 

第十章“十年”写十年里家园的景象。

十年里村中的山河依旧,只是随着季节的更替更换着衣裳,整个村庄生死轮回也没有变化。

阳光下,鸟雀落满屋顶,平儿一类牧童的歌谣仍是旧调:

秋夜长,秋风凉,

谁家的孩儿没有娘,

谁家的孩儿没有娘,……

月亮满西窗。

十年间,出生的年龄渐长,年老的和不幸的以及无辜的在众多村里人的身体左右送进了乱坟岗子。

十年里,可以有多少生命降临,同样有多少生命逝去;十年里,祖国的东北大地,鬼子进了村庄,战火燃起。地主阶级也在做着最后的啃食,老百姓为了未来挣扎着,茫茫一片将何去何存,只有将革命进行到底才有见证。

 

第十一章“年盘转动了”写傀儡政权萌芽。

“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人开始侵袭东三省,寂静的村庄,日本子开始游走,山岗上日本的旗子开始飘扬。

村人心理开始怀疑,中华国改了国号吗?这是人们意识的表现,思维开始运转了。

 

第十二章“黑色的舌头”写魔鬼闯入。

“九·一八”事变后,宣称“王道”的日本旗子带着尘烟和骚闹来了,宽宏的大道上日本军队的铁骑,踏进了这个小小的村庄。

帝国主义在中国的走狗开始跟随其后,无耻的卖命。

无垠的天地开始荒芜,农村的寂静被枪炮和飞机的轰隆声打破。日本人开始掠夺人们的财产,连一只鸡也不能幸村。日本“铜帽子”罪恶的性欲之手伸向了年轻的女人。

受着地主阶级残酷压榨的广大农民身上,又直接的压上了一片帝国主义的大山,硝烟和毁灭人性的战争就这样开始。

 

第十三章“你要死灭吗”写为了生存开始组建义勇军

林梢在青色的天边画出美调的舒卷着的云一样的弧线。青的天幕在前面直垂下来,曲卷的树梢花边一般的嵌上天幕。田间往日的蝶儿在飞,一切夜话还不曾开放。小草房一座一座的摊落着,有的留下残墙在晒阳光,有的也许是被炸弹带走了屋盖。房屋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

乡间,日本人的毒手努力毒化农民,就说要恢复“大清国”,要做“忠诚”、“孝子”、“节妇”等等。可是亲人被枪杀了,他们的邻人被掳走了,连鸡都抢的不剩一只,村中的寡妇多起来了。

就是这些受苦受难的农民他们白天看着宣传“王道”的破旗,夜里秘密的组织起来。多灾多难的王婆倔强的站起来了,他在窗外给秘密团体站岗放哨。赵三成了义勇军的秘密宣传员,白天黑夜的走门串户。东村的一个寡妇把孩子送回娘家也投奔义勇军了。

四月里晴朗的天空从山脊流照下来,房周围的大树群在正午垂曲的立在太阳下。畅明的天光与人们共同宣誓。

人民宣誓的日子,用悲怆的气氛,烘托出人民要求抗战到底的决心。

 

第十四章“到都市里去”写为了生计。

太阳老高老高的时刻,日本兵坐着马车,口里吸着烟,从大道跑过。命运决定进城的金枝为了求得安慰似的,离开家门,向着渺茫的哈尔滨城进发。

在那里她混迹街道,看到了为了生存奔波,穿着大红裤子的妓女,为了生命乞讨的女人,还有过着灯红酒绿生活的上层,俄罗斯的点心铺子,洋车夫,单生的男人……,可是为着钱,为着生活她不得不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为别人缝袜子,上衣,裤子等,辨别着男人的假意同情,守着自己的可怜和单身汉走进了茅屋。

金枝勇敢的走进城市,可是当他觉醒的时候一种羞耻又把她赶回了乡村。

现实的描写,女人悲惨的命运,不得不把所有的仇恨记恨在了帝国主义身上。

 

第十五章“失败的黄色药包”写生命的乡村在昏迷中挣扎

开拔的队伍在南山道转弯时,孩子在母亲的怀中向父亲送别。

素白的阳光洒进小窗,可是不幸的消息传来了,亲人们被枪杀了,逝者的身影和光影一般在生者的脑海里浮现。

为了斗争到底,死亡率在村中又在开始快速,但是人们不怎样觉察,患者传染病一般地全乡村在昏迷中挣扎。

 

第十六章“尼姑”写金枝要去做尼姑

“九·一八”事变之后,山尾那段红砖房子的尼姑庵的门就再也没有开过。透过铁门栏可以看到凄凉的小泥佛依旧坐落在正房里,这惨败的迹象,使金枝当尼姑的愿望顷刻破灭。

想出家的金枝,望着庙庵久久的发呆,不知道自己的去向将在何方?

 

第十七章“不健全的腿”写拨跛脚的二里半参加了义勇军

五月节,虽然是夏天,却像吹起秋风来。二里半在临行的前夜,凶壮着从屋檐出现,他提起切菜刀,在墙角,在羊棚,就连院外的柏树下也搜遍。这一切使他要让自己走的无牵挂。

晴朗的晴空日子里,胆小怕事,一辈子守着一只心爱的山羊的跛足二里半,腿颠跌着颠跌着告别了老羊,走过了山岗,树林,也跟着头领参加了义勇军。

 

(三)尾言

《生死场》是一部浸透着“悲凉的小说”,这种悲凉来自于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中国社会现实的灾难性和艰巨性,更来自于人民对现实的沉重的心理反应。在东北平原的黑土地上,贫苦无靠的农民身受地主阶级的残酷压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操劳累弯了腰,累跛了腿,还是得不到温饱,受着饥饿和疾病的煎熬,在这种牛马不如的生活中,连生下来的孩子也是畸形的。

整个小说没有组织完整的故事情节,它采用的是一种散点空间单元,并通过时间转换的节奏把其连缀了起来。这种看似无组织的组织,无结构的结构,正是中国散文美学形散而神聚的精髓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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