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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初春的早晨

  • 作者: 月满西楼
  • 发表于: 2017-05-25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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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初春的早晨

 

冰雪初融,早春的乡村依然平静。

起得最早的是当家立事的男人,挑水是他们在一天里要做的第一件大事。他们必须把自家的水缸担满,好让女人烧火做饭。山溪的泉水经过一夜的过滤,清亮透明,用它烧水泡茶,味道甘甜,用它淘米做饭,米汤香醇。挑水是乡村一道独特的风景。去时,木质的水桶在扁担两头晃荡;归时,欢快而沉稳,颤颤悠悠地滴一路水线,润湿这青石小巷。

老爷爷和女人们随后也起床了,老爷爷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用“催子”烧水。(当然,挑水归来的男人也做)“催子”是一种用铁皮制作的状若能烧炭的火锅,且有壶嘴的烧水工具。其容积基本上是一水瓶。他们在门口的石板上用硬柴火给“催子”烧水,烧着后坐在门口抽他的旱烟,烟锅里的火时明时暗,青烟缭绕,空气中飘散着烟丝的味道。待水烧开了,他们开始冲茶、喝茶。茶叶是地道的土特产,纯天然无污染。茶树是亲手栽种,茶叶是亲手采摘,亲手制作。干燥的微微泛着白光的青绿炒青是无上妙品。喝两碗茶后,他们开始呼唤该上学的孙子起床到学校去上早读。这让我今天忽然想起这“催子”的称谓,是否与此有关联。一方面,从孝道的角度讲,当家立事的男人早上烧好开水侍奉父母,应该早起;另一方面,从望子成龙的角度讲,父亲早上把水烧好了,再催儿子早起读书,也是人之常情。不管怎样理解,都是很有意味的。我不得而知,我的直观理解是否正确,也没有向老人们问起,或许他们也不知所以然。我也曾查了字典,想从音和义的角度找一个确切的名词,也无从替代,只好做如此的胡思乱想。女人们都起床了,该洗衣去了。

鸡从鸡畴里放出来了,它们扑腾着翅膀,你追我赶。体格强健的公鸡扑腾翅膀后伸颈高鸣,然后张开翅膀、蹬踢右腿、低头、向前伸颈,雄风凛凛地追逐那只早已相中的母鸡。牛也被牵出来饮水,然后系在屋旁的树下,抱几捆枯草任它自由咀嚼。初春的青草气息分明吸引着它,但还吃不上嘴,而对青草的欲望让它仰头长长地“嗯……妈……”了一声。几只狗在野外追逐归来,或许是在田园山野追逐野兔,它们带着一身的露水,蹦跳甚欢。

太阳还没有爬上东边的山坡,但西边的山巅已见它微红的光芒,青黑的山岭拭着胭脂地苍翠着。山腰还是墨暗,几片轻柔的白雾在山间驻足。一副失传千年的水墨画!山脚下是人工开垦的山地,沿山一边的地坝是有意留着的荆棘围成的篱笆,起着自然防护作用。麦地里一片碧绿,油菜地里也是碧绿一片;还有那菜园子,一小块一小块的菜畦,那是白菜、莴笋、蓬蒿、菠菜、大蒜的家园。一条小溪从山地间穿过,裸露的石头彰显着倔强和强悍,清亮的叮铃声,不急不缓的哗哗声昭示着温柔和灵性。

地头都栽种着果树,那是桃树、李树,那是梨树、枣树,还有几家地头有望春花树。那些都是高大的乔木。一夜春雨,那望春花树估计就要开花了。我总以为那是我们本地开得最早的一种花,花期也长。很多人把梅花当作早春之花,我很不以为然,梅当算是冬花吧,或许寒春还在开着。桃树、李树、梨树的树干泛着青黑的光泽,似乎吸足了水分在等待着什么。桃树、李树的枝条微微泛出红色,一些花苞还只刚刚露出像叶芽一样的头,梨树的枝条泛出青黄色,洁白的花苞已突破了树皮的青春防线,正孕育更火热的爱情。而枣树这时很老实,它知道这还没到它恋爱的季节。

太阳爬上了山坡,山村热闹起来,池塘里的捣衣声渐稀,女人从池塘归来,到园子里摘菜。村落的炊烟升起,缭绕在屋顶树梢,再向空中就愉快地消失了。那种白色的轻烟时常使我迷恋,仿佛一个天使的轻飏,灿烂的笑容让我驻足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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