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扬起木掀
分离出饱谷瘪粒
木掀的弧度,是我
童年的记忆
奶奶跟着她那小脚
用她使唤了大半辈子的老扫帚
划出一点,给身边的鸡鸭
爸爸抽完了一根旱烟
身子一斜,抡起比架子车还高的麦袋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粮仓挺起了大肚子
妈妈手中扬着的簸箕
瘪子落荒而逃
倒成了侄子的玩物
或许,这对瘪子来说
又是一个春天
我躲在碾场边上
挂在墙头的晚阳
笑着我的格格不入
一切从大地中来
终究,回到大地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