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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醇香窖藏,一路向前

  • 作者: 木鱼
  • 发表于: 2016-10-05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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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幼儿园时,每天除了嬉戏玩乐,就向往附近的那个有着花草树木的、有好几排教室的和可以站成一排的老师的小学,还有那里每逢下午放学时候校园响起的歌声,放学后同学们可以排成长长的队伍走在路上。
  进入小学后,我开始理解了学校、老师、学生这几个概念,开始习惯铃声,接受启蒙教育的我渐渐地开始关注周围世界,向往远方。我开始留意每周的星期五,不是因为我们放假,而是因为别人放假,周五的下午,放学后,每每走在回家的路上,都可以恰好碰到初中生放周末假骑着自行车回家,这个时间点刚刚好,看着他们骑着属于自己的自行车在路上兜风时,我就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拥有一辆自己的自行车,自己骑着车子上学、回家,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时间不骗人,它真的很快,转眼间,我就是一名初中生了,开始了寄宿学校的生活,自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二手自行车,虽然是姑姑上初中时骑的,但是,现在,它属于我了(姑姑到高中了)。每周末,我都骑着自行车去乡上上学,周五骑车回家。我喜欢骑车下坡的感觉,尤其是逆风的情况下,不用在意坡长、坡陡,两耳瑟瑟的风声我感觉就要飞起来了,没错,再狠蹬几下脚踏板,真就要飞起来了,尤其是初二那年,从乡上到我家所在的村里也通上了柏油路,从此,我感觉可以飞的更高了,即使有时候车链子会掉、会断、车篮子会被摔碎。然而,人的好奇心是无穷的,从乡上到我家的那段路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什么隐私了,我开始留意每周五和周末出现在街道的出租车,离县城不是很近的乡镇至今也没有多少出租车。而他们的出现则是因为高中生,他们或许在县城,或许在隔壁乡镇上高中。出租车的出现则多半意味着他们在隔壁乡镇上高中,因为附近乡镇彼此之间没有直达的班车,因此出租车师傅的生意比较好。对我来说,连班车都是陌生的,因为我基本没坐过几次班车,即使作为一名初中生,更不用说出租车了,于是,我期待着高中生活,期待着坐出租车上学的那一天,那该是多么的洋气呢。
  中考成绩出来了,我以低于录取分数线几分而被隔壁镇子的一所高中扩招录取。从此,上下学不坐出租车都不行,不然就要绕道去县城再换乘班车回家,这样既费时又费力还费财。每次放学别人都去挤班车,挤公交,而我们则不急不忙,因为我们是有专车的人,不多不少我们几个邻近的小村子在这所高中上学的十五六个人,一车太挤,两车价格太贵,那就只能挤了,十五六个人挤一辆核载八人的客车,很多次我拿去作为炫耀的经历,别人都是难以想象。我们和那位司机大哥可以说签了好长时间的口头协议,拉我们回家,在固定地点集合送我们上学,而且为我们专设了车内格局:后面一排座椅都是放下来的,这样大家背靠背坐着,可以利用后备箱的空间从而稍微缓解一下拥挤,但对我们来说都是相当知足的,司机大哥的技术也让我们开了很大眼界。他说送我们上一回学就可以给他孩子挣一罐奶粉钱,我们就是他孩子的奶源,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漫长的回家路也充满了欢声笑语,一周的不如意就这样被挤掉了。在这期间,我曾不止一次地问过我自己,你来到这所学校的抉择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你有过什么收获么。你当初一口决绝地拒绝父母复读的做法是错是对。幸好,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帮助我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人,没错,就是她。我欣喜的安慰自己,你的选择没错。我想告诉她,她给了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理由,她该和我一起,去证明我们的选择都没有错。可是,最后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岔路口,忘了为什么,也不去想为什么了,就这样继续往前走。我们忙着计划,想象,努力,甚至幻想着两个人,两个皮箱,一个城市的生活。
  恍惚之间,高中就结束了,挤出租车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结果是我去了一座只有一个人的城市,幸好有那个人陪我,起床,吃饭,上课,下课,看新事物,翻旧照片。我也知道我不再向往,也懒得开始,我渐渐地明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拥有的是什么,就这样,一路前行,赏尽路边风景,窖藏陈年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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