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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桃花随水逝,笔落自成千古赋

  • 作者: 纪黎初涵
  • 发表于: 2013-12-14 2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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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曹植《洛神赋》

 一个女人,同时被三个男人爱上,而他们,是英雄,是父子,是兄弟。她就是三国里袁绍的儿媳甄宓。这三个男人,便是叱咤三国风云的曹氏三父子,曹操,曹丕和曹植。

 自小喜欢三国的我,对曹操这个“可爱的奸雄”还是比较欣赏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雄才大略的曹操让诗经中对情人的长相思摇身变成了求贤令,境界大开,不可谓不绝妙。若问这个在《短歌行》里求贤若渴、雄心万丈的男人,他最爱的女人是谁,那么应该就是甄氏了。因为大家都觉得,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曹操一生纵横疆场一统北方,虎父无犬子,他儿子曹丕也不是吃素的,可是这两个铁血男人,却在她的美貌之前毫无招架之力,甄宓之美,可见一斑。

 曹操早在官渡之战前就久闻甄氏的美貌,只是一时不慎被儿子抢了先机,眼看着到嘴边的天鹅飞了,气得他拔剑欲斩之,是谋臣们多番劝谏之后,才肯顺水推舟把甄氏“让”给儿子的。

 甄宓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险些引起了一场“父子夺妻”的闹剧。也许我们可以在曹子建的《洛神赋》中找到些许答案。“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洛神赋》是曹植最动人的作品,也是中国文学史上最璀璨的名篇,和宋玉的《神女赋》一起树立了女性美的终极典范。千百年来,人们对女性的审美取向,就没有脱离过二赋的射程。

 传闻曹植也曾向曹操请求娶甄氏,曹操却让曹丕迎娶了她,阴差阳错错点鸳鸯,终使二人抱恨终生。甄氏死后,曹植行至洛水,也许是太过思念,也许是天人感应,他恍惚之间如见甄氏,遂写下《感甄赋》。后来这个露骨的名字被甄宓的儿子魏明帝改为《洛神赋》。然而她和曹子建之间注定是一场镜花水月,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

 “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一斗。”这个在谢灵运看来才高八斗的曹植,却用他绝世的才气和毕生的思念,为一个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写下了千古流芳的名篇。

 在曹操身上缺乏的深情,在曹丕身上少有的真意,在曹植的身上得到了全部的回归。“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没有他老哥的铁腕手段,更没有六亲不认的决绝,在争夺嗣位的战争中败下阵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他拥有的深情和才思,是曹丕永远也无法拥有的。

 姑且不去考证曹植和甄宓之间是不是爱过,父子三人争情夺爱又有多大的可信度。只是蓬莱文章,建安风骨,倘若没有了甄氏惊世美丽来映衬,又该减却多少风情?中国诗词的星空又该黯淡了几许?

 我只是唏嘘,唏嘘曹植的爱而不得,唏嘘他的一片真情只能在自己的作品中低吟浅唱。也许没有这虐心的感觉就不可能有《洛神赋》,但是我希望看到的是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不是曹子建黯然神伤的爱情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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