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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八回 江湖轶事之四

  林青青在惊雷山庄和周兮、简臻两人分手作别,这周简二人并没有也急着回去,而是在惊雷山庄又盘桓了几日,就到别的地方游荡去了。
  这二人行走一处,那真是相配相称,至少从外貌上说是这样的,年纪差不多,人又都生得俊俏,性格也基本上合得来。其实那简臻性格随和,基本上跟谁都能合得来一些。当然这是小说,我怀疑实际上会不会真的有所谓的这样的随和的性格,包括会不会真的有小丐那样的老实头,其实任何人的性格虽然都会有它的倾向性,但也都是很复杂的,都没那么单一,比如有个说法,“老实人暗奸”,这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们对这简臻似乎还知之甚少,这里提一下。简臻不是出生在什么武术世家,父母、兄弟姐妹甚至祖祖辈辈都不懂武功。在行云流水苍疏清隐居的万峰山脚下,有一个涓溶镇,简臻他们家就在那里,简臻的父亲简老头是镇子上的私塾先生,所以简臻从小就认识几个字,但也不是满腹经纶的那种。
  简臻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他是最小的,而且他最小的那个姐姐也比他大十几岁,再加上简臻长的又精制,所以自小在家里就极受宠爱。简臻的性格不知道是不是倾向于和那贾什么的有些类似,至少行为有些相似之处,跟小伙伴们一起玩的时候,简臻经常扮演的就是那个充役的角色。
  可惜简臻这孩子自幼体弱多病,人人都说只怕是那种有貌无寿之人,家人也着实心焦。十一二岁那年,简臻一场大病,眼看就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听说万峰山上住着神仙,那简老头就让简臻的大哥带着几个人,背起这孩子,去山上给孩子求求寿。万峰山非常险峻,并没有什么正经的上山之路,这些人又不会武功,真是千辛万苦,没想到真给他们找到了苍疏清。
  苍疏清在万峰山顶隐居了数十年,平时也没个什么伴,整天对着花草鸟兽或者跟自己唠叨,很少有和个什么人说话的时候,看到简臻以后很高兴,干脆收这孩子为徒。苍疏清那也是精通医理,可奇怪的是,良药用尽,这孩子的身体就是不见好起来,甚至多坐一会,就累得不行,更别说教他武功了。但以苍疏清百功的修为,帮简臻续命倒也不是件什么难事。
  老头子实在没辙,又真是喜欢这个孩子,最后下定决心,拼着损耗自己几十年的修为,帮简臻打通经络,说不定这孩子的病也就好了。可这老头一试,真是大吃一惊,这孩子浑身经络畅通无阻,一般习武之人,一辈子苦修,也没几人能达到这种高度,可就是丹田处坚若磐石。你要知道,一般人丹田处空虚如也。练武之人,修为越高,那丹田处才会逐渐地内气充盈。
  这下老头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试着用自己的修为将简臻丹田处的淤塞之物溶掉一些。说来也奇怪,那溶化之物居然转化成了简臻的内力,而简臻的身体也逐渐好了起来。苍老头就教简臻习武,简臻也很勤奋,逐渐用自身的功气溶化掉丹田中的淤塞,没用一年,全部溶尽,简臻也凭此获得了百功的修为。
  所以在这几个少年高手当中,当然不包括林青青,周兮、简臻、小丐的修为差不多,只有申蒲要差一些。申蒲的资质和周兮、简臻他们差不多少,但内力要差上不少,不过比起一般的同龄之人,那已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下面也就没什么好絮聒的了,简臻学艺几年,下山闯荡,碰到了林青青她们,大概的经过我们都知道了。
  只说现在,周兮和简臻他们来到了一家客栈,打算吃点东西。简臻随手就帮周兮把凳子挪了过去,“周姑娘请坐。”搞得周兮窘迫了半天,要知道,周兮虽然长得漂亮,性格也内向一些,但毕竟是江湖儿女,并不习惯别人伺候。还有,他们一进门·店小二就一直盯着他俩瞧,连招呼都忘了打了,周兮能不有些尴尬吗?不过简臻倒没什么,反正他自小就充役习惯了。
  这二人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简臻是个男孩,可能更随便一些,周兮就难免有些满腹狐疑了,不清楚简臻在想什么,搞得连饭也没大吃好,当然这个也没什么,饿不着她,他们那样的高手,本来就不大需要吃饭。
  这二人没有住店,他们那种修为,也不大需要住店。吃完东西,虽然天色将晚,但又上路了。简臻并没有忘记问周兮一下要不要住店,搞得周兮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定准。简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最后两人决定继续乱走。
  “周姑娘,你一招制住我的那是什么武功?真是精妙无比,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精妙的武功?”你瞧这简臻多会说话,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让周兮想到了拿住他时的情形,不过简臻不是故意的,说出口才觉得不妥,因为周兮简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哦,那个,是缴天擒拿手,林少侠教我的,还有那个手套,也是林少侠给我的。”
  赶紧换个无关的话题吧,“你说咱们要是给武林人物排个名,林少侠能不能算是第一位的高手呢?”
  “咱们?我想是吧。”看来有时候不管你说什么话都不那么妥当,特别当别人对你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或者怀疑了以后。
  还是接着说吧,不过要小心一点,“我觉得林少侠不仅是当代第一,只怕可能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差不多吧。”只听说在背后嚼舌头的,哪见过这样在背后拍马屁的,什么意思?
  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又不好什么都不说,就瞎扯吧,“真没想到,我还能活这么大,早些年,不要说练功了,能没病没灾的,就是一种奢望了。”
  “怎么了?”你才几岁就说死说活的,跟谁学的这习惯。
  “我小时候体弱多病,要不是师父,只怕已经早死多年了。”
  “你什么时候入的师门?”
  “十二岁,听师父讲,当时林少侠和她的爷爷刚离开万峰山不久。”
  “怪不得她让你叫她师姐,看你的样子好像还有些不愿意。”
  “不是不愿,本来她就不是我的什么正经的师姐,师父并没有收她为徒,甚至都没有打算认真地教她七绝剑法,就是在跟她闹着玩,随便聊了聊,比划了几下,可林少侠真的是太聪明了,随便听了听、看了看就会了。”
  “其实你的这个师姐之说真的还不算什么,说起来,她还算是我的师祖呢。”
  “在我跟师父学艺之时,一旦练不好,师父就会提起林少侠,你说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像她那么聪明的,不到三天就学会了七绝剑法,这还是人吗?可那种聪明又不是能学会的,师父就说我不用功。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聪明,但是却都喜欢那么聪明的人,这不就是否定自己吗?”
  “听你的话,看来对她还是挺有意见的,这才是你不愿意叫她师姐的真正原因吧。”
  “我对她不是有意见,而是有些害怕,毕竟被拿过来对比的太多了,有点心理阴影面积,一听师父提到林少侠就会有些紧张,都快形成心病了。”
  “那你喜欢那么聪明的人吗?”
  “喜欢。”
  “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提到那样聪明的人,自己似乎也就沾了点光、更聪明些了似的。”
  “这话说的不错,感觉我们都挺喜欢聊她的。其实都是这样的,不仅学生喜欢聪明的学生,老师也都喜欢聪明的学生,都喜欢拿笨学生跟最聪明的学生对比,但老师在拿笨学生和聪明的学生对比的时候,跟我们的思维方式是不太一样的,那是自己在偷懒,因为聪明的学生比笨学生更好教,不过你到底用功吗?”周兮现在已经不那么紧张了。
  “其实我是很用功但是没有林少侠那么聪明,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比林少侠更用功,但根本不能保证比林少侠更聪明。”
  “我觉得你叫她林少侠比叫她林师姐更别扭。”
  “总不能叫她林妹妹吧,那更容易引起误解,中国人都知道林妹妹是个专用名词。”
  “林妹妹现在还没有出生呢,你现在叫她林妹妹是不会有人误解的。”
  “这话说的也是。”
  “不过像你这样娇生惯养长大的人,在万峰山的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那隐居的生活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依着师父他老人家的意思,野果张嘴就吃,野菜野味煮一下拷一下就行,开始的时候还新鲜有趣,没几天就受不了了,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而且功力高了以后,也就不再需要吃多少东西了。你们摩天岭怎么样?”
  “摩天岭是个门派,有很多人,不像你们万峰山那么清贫,一般的物资都是不缺的。不过在摩天岭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我都花在练功上了,其实我跟你一样,很喜欢练功。”
  “你喜欢练功?天哪,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练功很努力,一个是为了给自己治病,一个是为了让师父他老人家开心,练功有的时候真的是很累的。”
  “这也是人之常情,喜欢练功的人真没几个,就像作者那个年代,喜欢学习的学生也没几个一样,因为它们都是很累人的事情。”
  “要说最讨厌练功的,我觉得还是林妹妹、林师姐或者林少侠,没见过比她更讨厌练功的人了,直到现在她还对丐嫂耿耿于怀,就是因为丐嫂让她学会了霹雳神掌。”
  “以后你就这么称呼她好了,谁也不能挑剔出什么毛病来着的。”
  ……
  这二人正行走的地方,传说新近崛起了一个诡秘的门派,被称为鬼族,是由一种生活在地下的特殊人种组成的门派,据说整个门派位于地下的一个墓群中,任何人接近这个地方,相传都会浑身腐烂而死,甚至连尸骨也找不到。这周简二人年纪又小、武功又高,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决定前去探看一番。
  晃来晃去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墓穴的入口,不过至少知道了走近的人可能的死因了,这地方的空气中充满了有毒的腐朽之气,想必很多人实际上死于毒气之手,不过周简二人都有百功的修为,这点毒气奈何不了他们。又踅摸了半天,终于在一快大石头的脚下,发现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斜着往地下通去,深不见底,而周围的毒气,似乎就是从这个洞口冒出来的,这二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了进去。
  这斜洞有几十米长短,终止在一个墓室之中,里面还点着火把。这二人就跳了下去,突然脚下一软,整个地面陷了下去,二人也落入了陷阱之中。
  不过这也难不倒周简二位,只见他们凝气向陷坑的底部出掌,人不仅不再下坠,反而飘了上来。可就在这时,上面一张网兜头向他们罩了过来。这二人见有网罩来,在空中抽剑就砍,可以想像周简二人出剑的威势,剑气透过丝网的孔隙,击中洞顶的石壁,造成了夸张的裂痕,简直如同摧枯拉朽、吹棉拂絮一般,可就是这丝网,不知是用什么编的,根本砍不动。而且这网见物就收,这下可好了,周兮和简臻被紧紧地束在了一起。这下周兮可急了,使劲挣了几下,不仅没有挣开,反而和简臻靠得更紧了。
  这二人难免都有些尴尬,特别是周兮,当然也都有些害怕,不过幸好害怕也冲淡了一些尴尬的感觉,但这种尴尬或者害怕的感觉都没有持续多久,就见从墓室外走进来一个女子,天哪!那也能叫人吗?一身白衣,瘦的身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了,皮肤白的简直不可思议,头发倒是黑的,但不知多久没剪了,已经快垂到了地上,看那样子,也不好判断她的年龄。那人随手封了周简二人的几处穴道,就把他们从网中放了出来。
  不过那白衣女显然还是低估了周简二人的能力,可不,谁会高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呢?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练功,又能怎样?但可惜这二位都有百功的修为,那白衣女哪里是点了他们的穴道,简直就如同给他们送行一般。
  这周简二人一提功气,被封的穴道立刻畅通无阻,齐伸手向那白衣女点去。那白衣女也觉得不妙,她的修为虽不及周简二人,但也非同小可,一声尖叫,那头发居然如千千万万枚利剑一样,向周简二人刺来。周简二人大惊,从未见过这种武功,赶紧收招后撤几步。但毕竟周简二人的修为非同小可,虽然出招以后立刻收招,但发出的武功气仍然非常强大,在墓室里不断回荡,向墓室的深处的传去。
  三人对峙,只听那白衣女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擅闯鬼墓?”
  简臻答道,“我们只是好奇,所以来看看而已,并不想惹事。”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不想死的话就快滚。”
  周简二人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又不甘心像那白衣女说的那样快滚,而且看那白衣女似乎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正在这时,又一个白衣女走了进来,两人耳语了几句。
  先前的那个白衣女就冲着周简二人说道,“你们不是想到处看看吗?那你们就到处看看好了,不过在这里看到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到江湖上传扬。”说完,那两个白衣女头也不回地,一会就销声匿迹了,把周简二人给晾在了那里。
  这下子真把这二位搞糊涂了,那就看看呗。这下面果然是一个巨大的墓群,这二人越走越深,最后来到了一个很大的墓室,就像宫殿一样,只不过是建在地下的而已。他们一走进去就呆住了,宫殿的王座上正坐着一个天姿国色的少女,手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倘若她不是比正常人更瘦很多,更白得太过分了点的话,真不知道那又会是什么样子。
  那少女见他们进来,就抬起头来说道,“你们来了,是我让玉姐、兰姐她们放你们进来的,我弹支曲子给你们听听如何?”
  搞得周简二人一头雾水。只见那少女抬起手,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撩动,她居然可以不用琴弦,直接用手指就能奏出动听的音符,但你若是沉迷于它的优美,只怕你的生命的乐章也差不多奏到尽头了。
  只见周简二人静立于地,双目低垂,正在运功与这种乐音相抗,不过那少女旋即停了下来,周简二人这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要说这鬼墓一派怎么这么邪行?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什么门派。我们要从这个少女说起,这少女名叫杜茜芊,生在书香门第,也不懂武功,父亲做官,算不上个什么清官,就那么回事,跟大部分的官员都差不多,这杜小姐也听说过其父的一些作为,虽然她还是个小孩,但还是觉得其父的一些行为多有不妥之处。
  很多事做习惯了就会上瘾,比如球打多了,打球觉得舒服,那还没有上瘾,一旦不打球,想到打球时的舒服,就会逐渐变成不打球就不舒服,这就上瘾了,从一定意义上讲跟烟鬼不抽烟就不舒服是类似的;老想着一个人,渐渐的就变成喜欢、崇拜了,总是抑制不住关注某个人的欲望,就像老是抑制不住抽烟的欲望一样,也是上瘾;电脑玩多了,也不管需不需要,就会经常抑制不住试试一些没有太大的意义的配件的欲望,也可以说成是上瘾;还有个也很常见的例子,逛街逛多了,也不管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但不出去逛逛就会觉得难受,这同样是上瘾。这些都可以叫心瘾,可能是一种被某种欲望强化了的反射,让你老是会想到同一件事情,欲罢不能。
  所以贪污腐败、巧取豪夺惯了,也会上瘾,不是想收手就一定收得了的,虽然也许这杜老爷也不是从未想过。其实除了一些会让自己很不舒服的事情,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上瘾的,当然对不同的人来说,不舒服的事情也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我喝酒就不能像抽烟一样上瘾,那是因为我的喝酒会让我·除了有·可能人人都有的那些难受以外,几乎每次都还会有头疼欲裂的感觉,坐立不安甚至觉得生不如死,而且我是越喝酒越有精神越睡不着的那种人,每次都忍受着那种煎熬,由于这种煎熬足够强大,即使在我不喝酒的时候,它也总是能时不时地提醒我,这就让我对喝酒总是没有太多的兴趣。而抽烟就不一样了,虽然我抽烟时也并不舒服,甚至有些难受,但并不是那么让人印象深刻的难受,所以抽久了也就对那种让人不是很舒服的刺激上瘾了。你可能会说,烟瘾不完全是心瘾,但我觉得,烟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是心瘾,跟逛街上瘾、打球上瘾,没多少区别,其实从某种角度说,任何一种上瘾都既是心瘾也是身瘾,你是没法把人的身心完全分开的。
  三四年前,这杜小姐随父升迁,路遇歹人,只有杜茜芊和两个丫头逃了出来。慌不择路,来到了这个地方。本来这墓群上方入口周围方圆数里的地方都有毒气,不要说普通人,就是寻常的江湖人物,只怕到了这里也难逃一死。但似乎吉人自有天相,这杜茜芊身上自小就佩带着一块祖传的宝玉,恰巧可抗此毒,才保住了这小姐丫头几个的性命。
  本来她们只是想在洞里躲一下的,没想到后来发现下面有个巨大的墓群,所以干脆就在这里住下来了,后来她们发现古墓中有很多武学秘笈,反正闲暇无事,就练练功,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其实这古墓中只有杜茜芊和那两个丫头,并没有别人,所以根本谈不上是个什么门派,跟传说中的所谓的鬼族更没有关系。
  这古墓其实不知为何人所建,设计得十分独特,它也是一个奇阵,但并不是个迷阵,而是个练武的好地方。或者这么说,如果你在杜茜芊所在的这个宫殿中习武的话,不仅不会摧毁这个宫殿,而且那武功修为的提高也要快得多,所以这杜茜芊虽然只习武几年,但是修为已不在周简二人之下了。
  她刚才所施展的武功,就是这个古墓中保留的最高绝学之一,名为无弦指琴。你已经看到周简二人的表现了,倘若他们不凝神抗拒,稍一疏忽,一时三刻就会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死。
  其实杜茜芊向他们施展这种武功,只是想试试他们的武功修为而已,并不旨在伤人。所以你要是以为刚才杜茜芊施展的已经是无弦指琴的最高境界的话,那你就错了,无弦指琴的最高境界,手指波动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声音,用现在的话来说,伤人的是包含了绝顶功气的超声波,修为越高,超声波能达到的波长也就越短,据说大成以后,可以发出上亿赫兹的超声波,人的耳朵根本听不到。
  那刚才杜茜芊为什么没有施展出无弦指琴的最高境界呢?怎么能施展呢?如果施展的话,那周兮和简臻也就是死了。太夸张了吧?其实不然。因为周兮的缴天擒拿手也可以一招制住这个少女,而简臻的七绝剑,特别是第七招开天辟地,肯定也可以一击毙此少女于剑下。所以倘若这样的高手相搏,又各怀绝学,关键就是先机,谁失了先机,那肯定必败无疑,甚至必死无疑,毕竟,相较而言,进攻比防御要容易得多,破坏比建设也要更容易得多。
  其实无弦指琴大成以后,不仅能发出超声波,也可以发出次声波,据说最低可以发出万分之一赫兹的次声波,在这种武功中,次声波的杀伤力没有超声波强,但据说更容易给人造成暗伤。别以为次声波不算什么,不说别的,怎么发出万分之一赫兹的次声波?那是需要极高的控制力的。
  那可能就会有个疑问了,无弦指琴这种武功需要空气作为媒质,所以会不会在空气稀薄的地方,比如高原,它的威力就会有所下降呢?据我所知,好像是有影响的,因为我知道如果在水中施展无弦指琴的话,威力就会大增。
  写到这里,需要说明一下一个问题,无弦指琴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武功,它的能量的传播需要媒介,不像武功气,武功气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实物”,传播并不需要媒介,可以在真空中传播,就像小行星、电子、光子都是“实物”,都可以在真空中运动一样,而且武功气的传播速度一般都远大于声速,这样是不是就意味着无弦指琴在面对七绝剑那样的武功的时候会处于劣势呢?因为无弦指琴的能量是以声速传播的,在空气中每秒只有三百多米,从这个角度说,武功气确实比声波更有优势,但是我们说的一门武功怎么样,主要指的是它的威力,无弦指琴的威力并不次于七绝剑那样的武功,而且慢也不一定就是绝对劣势,就比方说,假如功气的传播速度是声速的十倍,七绝剑的一招零点零三秒以后就传出了战场,注意这里的战场我指的是安全距离,那么无弦指琴的一招就大概可以在战场里停留零点三秒,停留的时间更长,在某些情况下可能就是优势。
  要说杜茜芊干吗让周简他们进来?其实不过是看到了两个同龄人,一时觉得寂寞,觉得也许可以聊聊天,就让他们进来了。
  这三人先打了打招呼,然后各自谈了谈自己的身世,就闲聊起来。
  周兮说道,“杜姑娘,以你现在的修为,为什么不为父报仇?难道对头太强吗?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是,只是我不想报仇,我的父亲虽然没有直接杀过任何一个人,但不知有多少人的死跟他有关,倘若这些人的亲人都来找我报仇,我该怎么办?”
  “姑娘说得是,姑娘毕竟不是江湖人物,如果江湖中人都这么想,不知要少了多少争竞。”
  “我本来就不是江湖人物,也不想介入江湖之事,而且我也并不想久居于此墓之中,我母亲乃是元州府人氏,我想去投靠外婆,不知二位可愿陪我一行?”
  这二人也没事,当然也就同意了。要说这杜茜芊干吗早不自己去啊?虽然这杜茜芊现在武功通玄,但她毕竟是官家的小姐,从未单独出过远门,所以如果让她自己带着那两个丫头上路,她还真会有点不知所措。二来,这杜茜芊不习武则已,一习武简直如鱼得水,所以不把古墓中的武功学得差不多了也不舍得离开。
  杜茜芊带着她的两个丫头和周简二人离开古墓,然后集这五人之力,封闭了墓群的入口,自此就不会再有毒气冒出。很多古墓,今天我们都找不着了,说不定其中的一个就是被这五个人封上了的。
  杜茜芊主仆三人长年不见阳光,不过现在幸好是在黑夜,所以也没什么关系,她们也准备了一些面纱之类的东西,以备白天之用。其实根本用不上,杜茜芊不知道,其实元州离这个古墓只有几百公里之遥,等她到了外婆的宅外,天还没亮呢。
  敲开大门,老太太听说外孙女回来了,怎么也不信,“不是几年前随父升迁时死于贼人之手了吗?”瞪着一双昏花的老眼,看了半天。一来杜茜芊长高了一些,二来在古墓下又生活了几年,但一个人的声音、表情、外形、举止是有它的规律的,就像指纹一样,老太太终于认了出来,高兴的老泪纵横,激动的差点没晕过去。
  杜茜芊大概把古墓之事说了一下,看外婆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一来怕一些事情会让外婆太激动,二来聊武功的话,老太太似乎对神功什么的也没有任何兴趣,她关心的只是杜茜芊有没有饿着,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然后周简二人也在这里住了几天,简臻还没什么,他性格随和,到哪里都容易适应,周兮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整天呆在深宅大院里的感觉。于是他们二人就向杜茜芊告辞,杜茜芊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他们是江湖人物,不属于这里,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因此也不好强留,只希望他们能经常来看看她。
  其实这二人能有什么事呀,就是到处游荡,最多顺便打探打探一些消息。还真给他们听着一个,就是神州一剑邀聚天下豪杰汇聚于中州山,要和西山三怪一伙决一死战,他们就出发往中州山去了。
  等到了中州山,还是那个申蒲,我们前面提到过申蒲的特点的,瞧着周简二人,满脸的不屑之色,而且一看这二人,神光内敛,与常人无异,就知修为在他之上,当然不管是上是下,申蒲都不太可能喜欢他们的。说一下申蒲的修为,前面也说过,五十功,虽然也不错,但只能勉强聚敛神光,骗骗一般的武林人物还行,以周简二人的眼力,一眼就瞧得出来。
  下面的事情,比如林青青不久以后也来了,以及怎么比的武,我们在前面已经交代过了。
  欲知它事如何,且候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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