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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诱敌深入(下)

  一民宅内,当日上午,稹林太夫、西峡口汉奸和一中佐、高坂、中川等军官。

  稹林太夫:你们,亲眼看到重庆军向奎文关增援?

  汉奸乙(年轻):是,是,别看我是个老鼠眼,为了皇军,瞪得可是比牛眼还大,眼角都瞪出血了,对重庆军那是看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挂。

  汉奸甲(稍大),脸上、手上有伤,贴日本膏药:这鳖货说的一点不假,重庆军增援大大的有,看来是要把皇军往死地里整,要整死皇军哪。

  汉奸乙,献媚:看你说哩算个球,叫太君听了心里多不美气,皇军哪会叫重庆军整死?重庆军被皇军打得滚瓜流油。大日本皇军,那是老母猪仰天晒太阳,不见蛋。

  稹林太夫:什么?

  汉奸乙:皇军就像是头大大的老母猪,母猪奶头的有,公猪蛋的没有。

  中川,抽出军刀:八格,把皇军看成老母猪,死啦死啦的!

  汉奸乙扑通跪下:太君太君,我是鼓吹皇军,吹捧皇军,给皇军吹气……

  汉奸甲:太君太君,他真是在夸奖太君。

  高坂怒气冲冲:你的良心也坏了坏了的,皇军怎么会没有蛋?

  汉奸甲,鞠躬:太君,太君,他是我们村里臭哄哄的狗屎秀才,一个大字不认识,还光想显摆拽文儿。他说皇军“不见蛋”,不是说皇军不长睾丸,是说皇军“不简单”,其实是说皇军大大的有蛋,有很多蛋。

  稹林太夫和日军军官愣住,接着哈哈大笑。

  稹林太夫对跪着的汉奸:嗖嘎,起来起来。

  日军军官比比划划,继续笑。

  汉奸乙浑身乱抖,站不起来,汉奸甲扶起:文化水不平,还光想拽文儿,拽到茄子地里了吧?要不是我求情,皇军立马叫你娃子不见蛋!你鳖孙子说是不是?

  汉奸乙站起,瘫软地:是,是。

  稹林太夫:你说,重庆军增兵属实?

  汉奸乙站起,浑身乱抖:是,是,他们伤兵大大的多,被皇军打得滚瓜流油。

  稹林太夫:屁滚尿流。

  汉奸乙:太君念过书,太君有文化,重庆军就是屁、屁、滚、滚瓜流油。

  稹林太夫,放心的:吆西,占领了丁河店,马上向重阳店进击!


  4月3日上午10点,马鞍桥,43师指挥部。黄国书和参谋长、127团陈团长、128团赵季忠团长、129团团长进行军事部署。

  黄国书,站着:现在我下达战斗命令。127团陈团长,

  127团团长站起。黄国书:127团布防于芦山寨高地。

  127团团长应答,坐下。黄国书:128团赵团长,

  赵季忠站。黄国书:128团布防黄土岗,同时担负马鞍桥正面阵地防守任务。

  赵季忠应答,坐。黄国书:炮兵营布防于马鞍桥正面阵地战防枪中队的后面,129团为预备队,随时对127团和128团进行增援。

  129团团长和炮兵营长站起:是!

  黄国书:咱们这个马鞍桥阵地,正面不到12里地的重阳店,将会是日军的司令部;我们后面5里远的八里庙,是我78军司令部,再向后20里,是我31集团军司令部,中间杨家岗还将是85军的司令部。这样的军事设防,弟兄们都在心里掂量掂量。


  4月3日下午1点,天空阴沉,奎文关硝烟未尽。寨门上三个大字“奎文关”。

  稹林太夫站在奎文关寨门下,用步话机向木村经广通电话。周围都是日军。

  稹林太夫:报告师团长,今天中午12点,皇军胜利攻下西进要塞奎文关和丁河店。

  西峡口,日军110师团指挥部。木村经广:吆西,请稹林君乘胜前进,拿下重阳店,攻下西坪镇,叫王仲廉知道,什么是大日本皇军。

  稹林太夫:哈以!

  稹林太夫趾高气扬,对日军军官:命令部队,全速前进,占领重阳店,进军西坪镇。

  日军战车发动,汽车鸣笛,黑烟滚滚,杀气腾腾。鬼子进村音乐。


  4月3日下午2点,天空多云转晴。吴绍周在杨家岗向王仲廉电话汇报战情。

  吴绍周:报告王总司令,日军139联队主力大约五六千人,已经通过丁河店,正在向重阳店方向开来。

  王仲廉对着电话:好!吴军长,请你命令你的23师和55师,迅速赶到马鞍桥和重阳店北部山地,准备围歼日军。

  吴绍周:是!


  日军6000多士兵,60多辆战车,100多辆汽车,经奎文关、丁河店浩浩荡荡向重阳店方向开进。《平原游击队》鬼子进村音乐


  4月3日下午,天气阴沉。西安城内,一片恐慌。市民来回打听。

  市民甲:听说西峡口的国军败退了,小鬼子马上就要打到西安了!

  市民乙:哎哟我的妈呀,那可咋办哪?

  市民丙:咋办,赶紧收拾东西跑吧?

  市民丁:我都从河南跑到了陕西,再往哪跑啊?

  市民甲:不跑又有啥子办法呢?

  市民一起:这国军咋恁不球沾哩。别说了,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跑吧。

  西安街上乱乱嚷嚷,气氛紧张。


  同日,西安小雁塔附近,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谋长在旁边,胡宗南焦急打电话。

  胡宗南:喂,快,快,给我接31集团军王仲廉总司令。

  西坪镇,31集团军司令部。王仲廉:胡长官,我是王仲廉。

  胡宗南:我听说你的部队要向西转移?

  王仲廉:报告长官,是的。之前的作战设想,我已经向你禀报过。

  胡宗南:西峡口以西如果失守,日军很可能长驱直入,攻占西安,威逼四川、陪都,情况太严重了。这个你想过没有?

  王仲廉:我想过了。

  胡宗南:我军离开现有阵地,阻敌于西坪镇以东地区,你到底有多大把握?

  王仲廉:胡长官的意思是?

  胡宗南: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部队绝对不能向西移动。

  王仲廉:命令已经下达,部队已经开始行动了。

  胡宗南气愤地:什么?那就由你负责好了!

  没等王仲廉回答,胡宗南“啪”的一声把电话挂掉。

  王仲廉放下电话,坐在桌子前,一动不动,但脸上肌肉在动。


  4月3日下午4点,丁河店东。一片树丛中,廖运周和师参谋长等,均气喘吁吁。

  身边部队行进。廖运周对通讯兵:向吴绍周军长发电,我110师按照军长命令,已经进抵西峡口丁河店大沟一带,提前一天到达预定阵地,请军长指示。

  通讯兵:是。

  廖运周在电文上签字,和参谋长用望远镜观察,镜头中丁河店情景。部队继续行进。


  时间同上,西坪镇,31集团军司令部指挥所。王仲廉、朱镇淮和其他军官。

  王仲廉:自古淮军多善战,真是言之不虚。这样一来,扎紧丁河店袋口、堵死日军退路的问题,我就放心了。

  朱镇淮:要是参战部队都像110师这样,王总司令就可以睡上一觉了。


  4月3日下午4点多,天气多云。马鞍桥43师防地,榴弹炮营阵地。9门山炮放在阵地上,用掩体掩盖。黄国书在阵地上视察,128团团长、炮兵营长等陪同。

  黄国书:炮兵准备得怎么样?

  炮兵营长:准备得是太好了。炮多,炮弹也足,胡长官的炮弹一车接一车往阵地上运。咱炮兵啥时候有这个兴盛劲儿?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了!

  黄国书,感叹:过去国军的炮不多,炮弹又不足,拉着个空炮筒子转过来转过去,说是炮兵,其实是只炮不兵,也就是老母猪的鼻子里插根大葱,装装象而已。

  炮兵营长:就是当个公猪也比当个老母猪强。这次炮兵弟兄们坚决不当老母猪了,再也不当老母猪了!


  4月3日下午5点,丁河店东山林中。廖运周蹲在地图前对各团长部署任务。

  廖运周:吴军长告诉我,日军已经进入到我军设置的袋形阵地。围歼日军于重阳店与西坪镇之间,我110师必须把丁河店这个袋口扎紧。弟兄们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众军官:那还用说?就等着这一仗。坚决打好这一仗。

  廖运周站起,背对众人,望着北边,表情复杂:这些年我们呆在伏牛山里,老百姓的粮食吃得不少,就是打不着日本鬼子。说是伏牛山守军,其实惭愧得很哪!

  廖运周转身:这次西峡口战役,我廖运周必定身先士卒,冲在前面,退在后面。


  4月3日下午,南阳城内,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内山英太郎和木村经广通电话。

  内山英太郎:139联队勇敢挺进,大大的好。不过要防止王仲廉耍花招。

  木村经广:我完全可以确定,重庆军是迫不得已才向西边撤退。我认为,目前是皇军挥兵西进的大好时机。

  内山英太郎:吆西,占领西坪镇,我大日本皇军就能够乘胜前进,攻入陕西,威逼西安。老河口-西峡口战役,将收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木村经广:我一定为冈村总司令官,为内山君实现这个目标。


  4月3日下午5点,马鞍桥,太阳时隐时现。国军第23师在黄子华带领下来到重阳店。路边标志路牌,“重阳店”。

  黄子华拍着重阳店路牌,对其他军官:重阳店,这里就是我23师痛歼日寇、报仇雪耻的地方。命令全体官兵,马上在南面阻击阵地上构筑工事。


  4月3日晚6点,西坪镇,天空阴沉,一轮落日即将落下。

  王仲廉在司令部院内快步走动。略停,走回室内,拿起电话。

  八里庙,78军司令部,赖汝雄手拿话筒:王总司令,我是赖汝雄。

  王仲廉:赖军长,如果马鞍桥失守,日军一旦打到了西坪镇,后果不堪设想啊。

  赖汝雄:王总司令放心,我赖汝雄就是把命搭上,也决不让小鬼子越过马鞍桥半步。

  王仲廉:我已向胡长官立下了军令状,现在是半步退路也没有了。西峡口防线的全体弟兄,命都栓到了一串,守不住马鞍桥,丢掉了西坪镇,大家就都难说了。

  赖汝雄: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完全明白王总司令的意思。


  同日晚上8点,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吊灯通明。胡宗南打电话,参谋长站在一旁。

  胡宗南“好”了几声,放下电话,非常满意:王仲廉总司令的袋形阵地设计得很好。我现在深信,重阳店会战,一定会成为中国抗战史上一个辉煌的战役。


  4月3日晚8点,西坪镇杨家岗村,85军军部,一盏汽灯。吴绍周和廖运周通电话。

  吴绍周:廖师长,重阳店伏击战,要多多辛苦110师的弟兄了。

  110师指挥部,廖运周:我已命令328团攻打奎文关,330团占领奎文关以西的116高地,329团为预备队,坚决阻截由西峡口方向出动增援的日军,同时随时准备围歼从重阳店向东撤退的日军!

  吴绍周:你廖运周的110师,是我85军一块亮闪闪的好钢,这回用在了刀刃上,你们要杀出士气,杀出威风,叫日本鬼子看看,什么是中国军队,什么是中国军人!

  廖运周:是!


  《红旗颂》乐曲(第二段)响起。第十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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